“警报已经响了。”林悦指向电闸箱上方一个小灯，“红灯亮，说明系统已激活。三分钟内，所有通道闸门都会落下，我们会被锁死。”
“那我们得在门落完前出去。”陈宇说。
“出不去。”林悦摇头，“唯一的活路是通风井。我爬进来时，在内壁做了标记，能通到配电间。但井道窄，一次只能过一个人。”
沈墨白看了看队员，又看向陈宇。“你肩伤重，最后一个。”
“我不走。”陈宇说，“我断后。你们先上。”
林悦已经爬上电闸箱顶部，伸手推开天花板的格栅。通风井口露出，黑黢黢的，仅容一人攀爬。
“我先。”她说。
她钻进去，动作利落。沈墨白紧随其后。井壁有铁钉作梯，但锈得厉害，踩上去直打滑。他一手抓钉，一手握枪，缓慢上移。
爬了约十米，前方传来林悦的声音：“前面有岔口，左转标记是红点，右转是蓝点。走红点。”
沈墨白照做。井道倾斜，越往上越窄。他听见身后陈宇的喘息声，断断续续，但始终没停。
**就在这时，通道里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紧接着是日语的呼喊声。**突然，下方传来焊接声。
“他们在切门。”林悦低声说。
沈墨白回头，透过井壁缝隙往下看。控制室的金属门正被焊枪切割，火花四溅。日军已经到了。
“加快。”他说。
林悦继续爬。前方出现一道检修口，她推开格栅，滑进一条昏暗走廊。沈墨白跟上，落地时脚下一滑，踩到一滩油渍。
他稳住身形，抬头。
墙上标着“b3-军械转运区”，字迹模糊，但还能辨认。
“到了。”林悦靠在墙边，喘着气，“再往前五十米，就是配电间。那里有总控开关，能暂时切断警报系统。”
“然后呢？”沈墨白问。
“然后我们才有时间找证据。”她说，“但配电间有双岗，至少四人值守。”
沈墨白刚要答，身后通风井传来一声闷响。
他回头。
陈宇卡在井道中间，左肩卡住铁钉，动不了。他试图挣脱，但一用力，钉子刺进肉里，血顺着胳膊流下。
“别动。”沈墨白说。
“门快破了。”陈宇抬头，看见下方焊接点已经切开三分之一，“你们走。我来断后。”
他从腰间摸出最后一块c4，咬掉引信盖。
“你不许炸。”林悦喊。
“这是命令。”陈宇盯着她，“沈墨白，带她走。任务优先。”
沈墨白没动。
陈宇笑了下，把c4贴在井壁最窄处。“二十秒引信。够你们跑五十米。”
他抬头，看着两人。“走。”
沈墨白拉了林悦一把，转身冲向走廊深处。身后，焊接声仍在继续。
十秒。
九秒。
八秒。
沈墨白在拐角处停下，回头看了一眼。
陈宇仰着头，手还贴在c4上，指节发白。
七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