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羲和守在床边,日复一日,如同一尊守护着稀世珍宝的石像。她的眼窝深陷,昔日飞扬的神采被深沉的疲惫和执拗所取代,只有那双紧握着青玄的手,始终保持着稳定的温热。
直到一个寻常的深夜。羲和像往常一样,蜷在床边的扶手椅上,头枕着青玄冰凉的手背,勉强维持着一点浅眠。昏黄壁灯朦胧的光线勾勒着青玄沉睡的侧脸轮廓。
忽然!羲和感觉到掌心下的那只手,极其轻微地动了一下。她瞬间从混沌的浅眠中惊醒! “青玄?!”声音因为激动和长久未开口而沙哑,充满了不敢置信的颤抖。
昏暗的光线下,那双紧闭了不知多少个日夜的眼睛,艰难地掀开了一条缝隙。那是君羲和魂牵梦萦、刻入骨髓的深绿色!
“……羲……和……”微弱的气音,从青玄苍白的唇间逸出。她的眼神最初是涣散的,仿佛穿越了悠长的时空长河才艰难回归。当她的视线终于聚焦,清晰地映出羲和那张憔悴不堪、布满泪痕又带着狂喜的脸时,瞬间涌起了浓烈的心疼。
“青玄!青玄!你醒了!你真的醒了!!”羲和再也控制不住,她无比激动,想要扑上去紧紧地拥抱住爱侣,却又怕碰到伤口,只能紧紧抓着青玄的手贴在脸颊上,滚烫的泪水汹涌而出,滴落在青玄冰凉的手背上。
“傻……孩子……”青玄的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每一个字都要用尽力气,胸口那覆盖着敷料的地方,随着呼吸传来阵阵撕裂般的剧痛,让她眉头紧蹙。“别……哭……我……没事了……”
“你流了好多血,好多好多,怎么都止不住……”羲和哽咽着,看着青玄惨白的脸,她立刻想起身去叫人,却被青玄微弱地捏了一下手指拉住。
“别……走……”青玄的眼神带着恳求,声音细弱,“陪……着我……” 这个要求瞬间击中了羲和最柔软的地方。她猛地点头,小心翼翼地重新坐下,将脸更深地埋进青玄的手掌。“我不走,我就在这里,永远陪着你!”
青玄满足地合了一下眼,又艰难地睁开,目光缓缓移向自己的胸口。伤口依旧传来钻心的疼痛,诅咒之力仍在与她的本源力量顽强对抗。伤口愈合的速度十分缓慢。
她看着羲和,努力扯出一个安抚的笑容,却因虚弱和疼痛而显得格外脆弱,“别……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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