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过后，城市被洗刷一新，但皇甫集团总部大楼内的气氛却并未随之明朗。
总裁办公室内，皇甫瑞阳面沉如水，听着几位高管的汇报。短短一周内，集团核心业务接连受挫——一个稳操胜券的跨国合作在签约前一刻被对手以低得离谱的报价截胡；一个筹备多年的重要项目，核心数据疑似泄露，导致股价异常波动；就连集团旗下酒店的入住率，也毫无缘由地开始下滑。
这些事件单看或许是商业竞争中的常态，但如此密集、且精准地针对集团命脉，绝非巧合。
“查清楚了吗？”皇甫瑞阳的声音冷得像冰。
市场部总监额头冒汗：“对方是‘启明资本’，近半年才异军突起，背景很深，手段……很诡异。我们几次布好的局，都像被他们未卜先知一样避开，甚至反将一军。”
“诡异？”皇甫瑞阳挑眉，对这个形容词表示质疑。
“是……是的，”总监硬着头皮说，“而且，参与这几个项目的关键员工，最近都或多或少出现了问题，不是突发疾病，就是家里出事，状态极差，严重影响了工作。”
一直安静坐在沙发角落、摆弄着几块小石头的苏小鱼，忽然抬起了头，小鼻子轻轻动了动，像是在空气中嗅到了什么不好的味道。她放下石头，从小包袱里摸出那个古旧罗盘，只见上面的指针正微微颤动着，指向了……办公室的某个方向。
她抱着罗盘，啪嗒啪嗒地跑到巨大的落地窗前，看着外面林立的高楼，小眉头紧紧皱起。
“爹地，”她转过身，小脸严肃，“有坏坏的气，从那边过来。”她伸手指向城市某个特定方位，“黑黑的，黏黏的，像蜘蛛网，缠着我们的大楼。”
高管们面面相觑，脸上写满了荒谬和不解。这小孩在说什么？
皇甫瑞阳眸光一凝。若是几天前，他只会将此视为孩童的呓语。但现在……
“说清楚。”他看向小鱼，语气是前所未有的认真。
小鱼指着罗盘颤动的指针，又指了指窗外那个方向：“那个坏气，在吸我们家的‘运’。还有，”她的小手指向办公室的盆栽，那盆原本生机勃勃的绿植，此刻叶尖竟有些泛黄萎靡，“它还在让东西‘生病’。”
她的话音刚落，皇甫瑞阳的手机响起，是秦风打来的。
“总裁，刚收到消息，参与新城项目的李副总，昨晚突发心梗入院了！这已经是这个月第三位核心高管健康出问题了！”
皇甫瑞阳的眼神彻底冷了下来。
他挥挥手，让一头雾水的高管们先离开。
办公室内只剩下父女二人。
“是……法术吗？”皇甫瑞阳走到小鱼身边，看着窗外她所指的方向，沉声问。他发现自己竟然在向一个三岁半的孩子求证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
小鱼用力点头：“是坏法术！很阴险的那种！”她扯了扯皇甫瑞阳的袖子，“爹地，我们去看看好不好？小鱼能感觉到，那个坏东西就在那边！”
半个小时后，劳斯莱斯停在了与皇甫集团大厦隔江相望的一栋摩天楼下。这里，正是启明资本的总部。
小鱼刚下车，就打了个寒颤，小脸皱成一团：“这里的气，好臭！”
在普通人眼中，这栋大楼光鲜亮丽，但在小鱼的天生灵觉里，整栋大楼都被一层若有若无的、灰黑色的污秽气息笼罩着，隐隐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甜与腐朽混合的气味。无数条极细的、近乎无形的黑色“丝线”，正从大楼深处蔓延而出，如同毒蜘蛛吐出的蛛网，跨越江面，精准地缠绕在远处的皇甫集团大厦上，不断汲取着某种“养分”。
“在……上面。”小鱼指着大楼的高层，罗盘指针在此刻疯狂转动。
皇甫瑞阳抱着小鱼，直接踏入大楼。秦风早已打点好一切，他们畅通无阻地乘坐电梯，直达启明资本ceo办公室所在的楼层。
越是靠近，小鱼的感觉越是强烈。那股阴邪、污秽的气息几乎凝成实质。
当他们走到那间豪华办公室门口时，不需要进去，小鱼的目光就死死盯住了紧闭的实木大门。
“就在里面！”她的小手紧紧攥着皇甫瑞阳的衣领，“里面有个很坏很坏的东西！还有……一个小人，身上都是黑气！”
皇甫瑞阳示意秦风。
秦风上前，敲响了办公室门。
门开了，启明资本的ceo，一个眼神精明中带着一丝阴鸷的中年男人，出现在门口。他看到皇甫瑞阳，脸上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惊讶，随即堆起商业化的笑容：“皇甫总裁？什么风把您吹来了？真是蓬荜生辉啊！”
然而，他的笑容在触及皇甫瑞阳怀中那个直勾勾盯着他、眼神冰冷的小女孩时，几不可察地僵硬了一瞬。
小鱼看着他，又看了看他身后办公室的某个角落，用不大但足以让周围人都听清的声音，清晰地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