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面前站定，他凝视着她含泪的美眸，声音因为极致的紧张而略显低哑，却无比清晰，一字一句，重若千钧：
“念卿。”
“四年前，一场阴谋，让我弄丢了你，也弄丢了我们最初的开始。没有正式的追求，没有浪漫的约会，甚至……连一句像样的承诺都来不及给你。”
“这四年，你一个人，承受了太多。我缺席了小鱼最初的成长，更缺席了本该守护在你身边的每一天。这是我皇甫瑞阳，一生都无法弥补的亏欠和悔恨。”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继续道：
“我不想说什么来生，太虚无。我只争今生。”
“我想把亏欠你的，都补回来。想把全世界最好的，都捧到你面前。”
他抬起手，指向脚下那震撼了整个京城的灯光画卷。
“这条龙，是我。这条锦鲤，是你和小鱼。你们，就是我皇甫瑞阳的全世界。”
他的目光紧紧锁着她，那双惯于洞察一切的黑眸里，此刻只剩下她的倒影。
“所以，苏念卿，你愿意……给我一个机会吗？”
“不是补偿，而是开始。”
“以一个真正丈夫的身份，重新站在你身边，用我余下的所有生命，爱你，护你，宠你，和你一起，陪着我们的小鱼，慢慢长大。”
“你愿意……嫁给我吗？”
他的话音落下的瞬间，仿佛是一个无声的指令。
“咻——砰！”
巨大的烟花，在塔外的夜空中轰然绽放！不是一朵，而是成百上千朵，连绵不绝！绚烂的火光勾勒出龙与鲤交缠的图案，映亮了整个飘雪的夜空，也映亮了他眼中那毫不掩饰的、近乎卑微的期盼。
京都之下，无数市民被这旷世奇景震撼，纷纷走上街头、打开窗户，发出阵阵惊呼。
而苍穹之顶，苏念卿早已泪流满面。
没有犹豫，没有矜持。
她看着眼前这个为她倾尽世间浪漫、卸下所有骄傲的男人，用力地、拼命地点头，哽咽得几乎说不出完整的话：
“我愿意……瑞阳……我愿意！”
她扑进了他的怀里，紧紧地抱住了他。
皇甫瑞阳悬着的心终于落下，巨大的狂喜淹没了他。他用力回抱住怀中的爱人，像是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永不分离。
烟花在他们头顶的天空持续盛放，雪花在他们周围的空中静静飘落。
在这座城市的最高处，在全世界目光（和灯光）的见证下，他们终于为那段充满遗憾的过去，画上了句点。
并为属于他们一家三口的、幸福而确定的未来，写下了最浪漫的序章。
（第九十章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