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
皇甫庄园主卧的灯光被调至最柔和的模式，在昂贵的羊毛地毯上晕开一片暖黄。浴室里传来哗啦啦的水声，夹杂着孩童清脆又带着点耍赖皮的笑语。
“不要嘛爸爸！泡泡还没玩够！”
“已经很晚了，小鱼该睡觉了。”
“再玩一分钟！就一分钟！”
隔着磨砂玻璃门，隐约能看到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正微微躬身，耐心地应对着浴缸里那个扑腾着水花、讨价还价的小小身影。
片刻后，水声停歇。浴室门打开，蒸腾的热气裹挟着沐浴露的清新香气涌出。皇甫瑞阳抱着被裹成一只“小粽子”、只露出一张红扑扑小脸的苏小鱼走了出来。
他穿着一身深色丝质睡衣，胸前和袖口却被玩闹的女儿溅湿了一大片，紧贴着肌肤，显得有些狼狈。但他似乎毫不在意，动作轻柔地将女儿放在柔软的大床上。
苏念卿已经铺好了被子，拿着吹风机等在床边，见状忍不住莞尔：“又玩疯了？”
小鱼在柔软的被子里滚了滚，湿漉漉的头发蹭得到处都是水渍，咯咯直笑：“爸爸变成泡泡超人啦！”
皇甫瑞阳无奈地瞥了女儿一眼，那眼神里却没有半分责备，只有纵容。他接过苏念卿手中的吹风机，调试到最温和的风力和温度，然后坐在床边，大手极其笨拙却又万分小心地，捧起女儿那一头细软的发丝。
吹风机的嗡鸣声响起。他的动作生疏而僵硬，远不如他在商界运筹帷幄时那般自如，甚至偶尔会扯到小鱼的头发，引得小家伙“哎呀”叫唤。
“爸爸，轻一点啦！”
“……嗯。”
他立刻放轻动作，眉头微蹙，神情专注得如同在破解最精密的阵法，生怕弄疼了掌心里的“珍宝”。
苏念卿在一旁看着，眼中笑意更深。她拿起一本彩绘童话书，用温柔的声音开始讲述睡前故事。
吹干了头发，故事也接近尾声。小鱼的眼皮开始打架，小脑袋一点一点，却还强撑着不肯睡，小手紧紧攥着爸爸睡衣的一角。
皇甫瑞阳关掉吹风机，房间陷入一片静谧。他看着女儿困倦的小模样，伸手想将她放进被窝。
就在这时，小鱼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伸出小胳膊，软软地搂住他的脖子，带着浓浓睡意的、奶声奶气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爸爸……最好了……小鱼最……最爱爸爸了……”
说完，小脑袋一歪，彻底靠在爸爸肩头，沉沉睡去。均匀温热的呼吸拂过他的颈侧。
皇甫瑞阳的身体猛地一僵。
那句话，像一颗投入心湖的石子，漾开层层叠叠的涟漪。一股汹涌的、滚烫的暖流瞬间冲垮了他所有的防线，席卷四肢百骸。
他维持着被女儿搂住的姿势，一动不动，仿佛被施了定身咒。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极其缓慢地、小心翼翼地，将女儿柔软的小身子放进被窝，仔细地掖好被角。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