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傀术。”秦风立刻挡在皇甫瑞阳身前，手里已经摸出了小鱼之前给的护身符。
男人——或者说，影傀——微微躬身，动作优雅得诡异：“晚上好，皇甫先生。我代表‘涅盘会’，向您致以问候。”
“涅盘会？”皇甫瑞阳重复这个名字。
“正是我们组织的名称。”影傀的声音没有起伏，“意为：焚尽旧躯，涅盘新生。我们致力于帮助优秀个体突破先天限制，实现生命的……升级。”
“偷别人的命格和寿命，叫升级？”皇甫瑞阳冷笑。
“资源优化配置而已。”影傀的语气理所当然，“平庸者拥有特殊命格是浪费，长寿者若无所作为是虚度。我们只是让一切回归最优状态。”
他的目光投向沙发上的小鱼：“比如这位锦鲤灵根的拥有者。三岁半，灵根不稳，随时可能崩溃消散——这是多么巨大的浪费。若交给我们，灵根可以被安全剥离、培育，最终移植给更合适、更强大的宿主，发挥它真正的价值。”
金多多浑身的毛炸开，发出一声真正的、如同猛兽般的低吼。办公室里所有的金属物品——钢笔、回形针、甚至电脑主机——都开始轻微震动。
影傀有些惊讶地看了眼金多多：“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上古貔貅血脉，虽然稀薄，但也是珍贵的研究样本。”
皇甫瑞阳向前一步，帝星的煞气不再收敛，如实质般弥漫开来。办公室的温度骤降，灯光开始明灭闪烁。
影傀的身体波动了一下，显然受到了影响，但他很快稳定下来：“不愧是紫微帝星，即便未完全觉醒，也对灵体有如此压制力。您正是我们最期待的s级资源之一。”
他伸出手，掌心浮现一枚更加精致的黑玉令牌，上面刻着燃烧的黑色凤凰。
“这是‘涅盘令’。”影傀说，“会长很欣赏您。如果您愿意主动加入，交出锦鲤灵根，您不仅可以保留帝星命格，还能成为我们的核心成员，共享千年寿命和无上力量。何必守着这个迟早会灵根崩溃的孩子呢？”
皇甫瑞阳的回答是直接拿起桌上的黄铜镇纸，砸了过去。
镇纸穿过影傀虚化的身体，砸在墙上。但下一秒，皇甫瑞阳已经出现在影傀面前——不是移动，而是他周身逸散的帝星煞气，扭曲了那片空间的距离感。
他伸手，不是去抓影傀，而是一把抓住了影傀手中那枚“涅盘令”投射在地上的影子。
“啊——！”影傀第一次发出痛苦的惊叫。
皇甫瑞阳的手上泛着淡淡的紫金色光芒，他抓住的明明是虚无的影子，但影傀却感觉自己的核心被死死钳住。
“谁告诉你，”皇甫瑞阳的声音冰冷如深渊，“我需要做选择题？”
紫金色光芒大盛。
影傀发出凄厉的惨叫，身体开始崩解，化作黑色的烟雾。但他最后挣扎着喊出：“涅盘会的意志……不会终止……会长已经盯上你们了……帝星……锦鲤……都是我们的……”
黑烟彻底消散。
那枚涅盘令的虚影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然后也碎裂消失。
办公室里恢复了安静，但气氛凝重得能滴出水来。
小鱼被刚才的动静吵醒了，她揉着眼睛坐起来，怀里还抱着西装外套：“爸爸？”
皇甫瑞阳瞬间收敛所有煞气，走回沙发边，将女儿连同外套一起抱起来：“没事，做了个噩梦。”
小鱼睡眼惺忪地看着他，又看了看地上已经消失的黑烟痕迹，小鼻子皱了皱：“有坏人的臭味……爸爸打跑了吗？”
“嗯，打跑了。”皇甫瑞阳亲了亲她的额头。
秦风这时才长舒一口气，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他看着皇甫瑞阳，欲言又止。
“说。”皇甫瑞阳一边轻拍着小鱼的背，一边说。
“总裁，如果这个‘涅盘会’真的像结构图显示的那么庞大……”秦风艰难地说，“我们面对的，可能不只是玄门层面的敌人了。”
小鱼这时完全醒了，她搂着皇甫瑞阳的脖子，小声说：“爸爸，那个影子坏人说‘会长’。”
她仰起脸，黑葡萄般的眼睛里映着灯光：“小鱼感觉到，那个‘会长’……很老很老，比师父的师父还要老。而且，他不在我们这里。”
“不在我们这里？”皇甫瑞阳问。
“嗯。”小鱼很认真地点头，“在很远很远的地方，隔着大海和大山。但是他的眼睛，可以透过很多影子的眼睛看过来。”
她抱紧皇甫瑞阳：“爸爸，小鱼有点怕。”
皇甫瑞阳收紧手臂，将女儿完全护在怀里。他看向窗外无边的夜色，目光穿越城市的光海，仿佛看到了大洋彼岸某个古老阴影中的注视。
“不怕。”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不管他是谁，不管他的组织有多大。”
“敢碰我的女儿，我就让他知道——”
“什么叫真正的‘涅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