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讯室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只剩下屏幕幽光和仪器运转的细微声响。
那张荒凉诡异的照片，那几句语焉不详却暗藏危机的简报，还有最后那句令人毛骨悚然的古老警告——“小心……眼睛……无处不在……非人……”
所有的信息，都像是一块块沉重的冰，砸在刚刚还在欢庆胜利的三人心头。
雷震长老的浓眉紧紧锁起，盯着照片上那些黑色梯形废墟，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黑石死域……老夫早年游历时，似乎听西域的老向导提过一嘴，说是古楼兰覆灭前，某些信奉邪神的部族进行血祭的禁地，怨气冲天，生灵勿近。没想到……云鹤那老怪物当年竟然跑到这种鬼地方搞事情！”
赵三爷捋着胡子，浑浊的老眼盯着简报中“血涡痕迹，数量较多”几个字，声音低沉：“血涡残片……那种邪门东西，零星出现一两片都算罕见了。‘数量较多’……要么是那里曾经爆发过与‘寂灭’相关的惨烈事件，留下了大量碎片；要么就是……有人在那里长期活动，甚至可能……进行过某种‘加工’或‘提炼’！”
“人为活动痕迹，非我方。”皇甫瑞阳重复着简报里的这句话，眼神锐利，“云鹤，或者‘涅盘会’，果然也在那里活动，而且可能比我们更早，更深入。墨渊他们，很可能已经踏入了对方的活动范围，甚至……被盯上了。”
“未知干扰，通讯受限……”雷震脸色凝重，“能让墨渊那小子都感到棘手的干扰，绝对不是简单的电磁紊乱或者自然恶劣环境。很可能是……某种阵法，或者……那‘寂灭魔瞳’力量的残余影响？”
“小心眼睛……无处不在……非人……”赵三爷咀嚼着这句警告，叹了口气，“这听起来，不像是针对具体敌人的警告，更像是在描述一种……环境？或者说，那个地方本身，就‘活着’，长满了‘眼睛’？”
这个推测让三人心中寒意更甚。如果那个“黑石死域”本身就是一个被“寂灭”力量污染、甚至产生了某种诡异“意识”或“规则”的绝地，那墨渊小组面临的危险，将远超普通的敌人伏击！
沉默再次笼罩。
然而，皇甫瑞阳并没有让这沉默持续太久。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从最初的震惊和担忧中挣脱出来。
越是危急，越需要冷静。
“墨渊他们现在还是黄色警戒，说明虽有危险，但尚未遭遇直接攻击或陷入绝境。他们发现了重要线索，这是好事。”皇甫瑞阳的声音恢复了惯有的沉稳，“我们不能自乱阵脚。”
他看向秦风：“立刻启动‘寻踪’应急预案b。第一，通过岩沙的渠道，紧急联系西域当地可靠、且与玄门无关的势力或向导，最好是熟悉那片‘黑石死域’周边环境的，让他们以最快速度，设法向墨渊小组可能活动的区域靠拢，提供必要的情报和物资支援，但不要贸然进入核心区暴露他们。”
“第二，调集我们所有能调动的卫星资源，加强对那个坐标区域及周边的实时监控，尤其是夜间热源和异常能量波动。虽然可能有干扰，但总要试试。”
“第三，准备一支快速反应小队，人员要精干，装备要齐全，包括应对极端环境和未知邪术的特殊装备。随时待命，一旦墨渊小组求救信号发出，或者情况急剧恶化，立刻出发接应。”
“明白！”秦风记下指令，立刻开始操作通讯设备。
“雷长老，”皇甫瑞阳又看向雷震，“协会那边，关于‘黑石死域’、‘血涡’以及这类‘环境类’邪术禁地的记载，麻烦您回去后立刻组织可靠人手，加班加点查阅，有任何发现，第一时间共享。另外……玉衡子那边，先稳住，不要让他察觉到我们对西域情况的高度关注。”
雷震重重点头：“放心，老夫晓得轻重。协会里几个老藏书虫，还是信得过的。玉衡子那老小子，老夫自有办法应付。”
“赵老，”最后，皇甫瑞阳对赵三爷说，“您人脉广，见识多。‘非人’、‘眼睛无处不在’这类描述，在您接触过的奇闻异录或古老传说里，有没有类似的记载或比喻？任何线索都可能有助于理解他们面对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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