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京城返回昆仑的飞机上，气氛凝重。
虽然赢得了理事会上的胜利，但每个人都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柳家离开时那怨毒的眼神，像一根刺扎在心头。
小鱼睡醒时，飞机已经进入山区。她揉着眼睛坐起来，发现大人们都神情严肃地盯着各自的屏幕。
“爸爸，怎么了？”她小声问。
皇甫瑞阳揉了揉太阳穴：“研究院那边……出了点状况。”
他调出加密通讯记录：“一小时前，秦风发来紧急通讯：研究院外围的侦查哨发现异常能量波动，怀疑有人试图潜入。但信号很快就中断了，之后再联系不上。”
“秦叔叔他们……”小鱼紧张起来。
“应该没事。”苏念卿安慰女儿，“研究院的防御体系很完善，而且我们走之前做了充分准备。但……”
她没说完，但大家都明白：敌人选择在他们离开时动手，时机把握得太准。这说明柳家——或者说柳家背后的势力——对研究院的动向了如指掌。
“还有三十分钟降落。”机长通报。
“全速前进。”皇甫瑞阳下令。
飞机开始下降高度，穿过云层，昆仑山脉熟悉的轮廓出现在舷窗外。但很快，所有人都注意到了异常——研究院所在的山谷方向，有浓烟升起。
“那是……”墨渊脸色一变。
“战斗已经开始了。”秦岳站起身，开始检查装备。
夜枭三人组已经全副武装：“降落地点改为备用机场，距离研究院五公里。我们从地面接近，避免被防空武器锁定。”
“同意。”皇甫瑞阳点头。
飞机改变航线，飞向一个隐蔽的山坳——那里有一处战时修建的简易机场，只有研究院核心人员知道。
降落过程很颠簸，但所有人都顾不上这些。舱门一开，皇甫瑞阳第一个冲出去。
夜枭已经发动了停在机场的越野车——这是事先准备好的应急车辆，配备了基本装备。
“上车！”
三辆车疾驰而出，沿着山路向研究院狂奔。
车上，皇甫瑞阳试图恢复通讯：“秦风，听到请回答！我是皇甫瑞阳！”
通讯频道里只有杂音。
“信号被干扰了。”陈清源检查设备，“是大型灵力干扰场，覆盖了整个山谷区域。对方有备而来。”
“柳家没有这种技术。”墨渊分析，“是新黎明会。”
“他们来得太快了。”苏念卿握紧法器，“理事会才结束不到八小时……”
“说明他们早就准备好了。”皇甫瑞阳眼神冰冷，“只等一个借口，或者……一个时机。”
小鱼坐在妈妈怀里，小手紧握着衣角。她没有哭，没有闹，只是安静地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山林。
“小鱼，怕吗？”苏念卿轻声问。
“怕。”小鱼老实说，“但是怕也要去。因为那里是我们的家。”
她的声音很轻，但很坚定。
苏念卿紧紧抱住女儿。
车子在山路上疾驰，距离研究院越来越近。已经能听到隐约的爆炸声，看到天空中闪过的法术光芒。
“减速，隐蔽接近。”夜枭经验丰富，“敌人可能在外围设伏。”
三辆车熄火，停在树林中。众人下车，徒步前进。
夜枭和蜘蛛负责侦查，很快返回报告：“前方五百米，有三个火力点，配备重武器。看装备风格，是国际佣兵。”
“能绕过去吗？”皇甫瑞阳问。
“可以，但需要时间。”猎犬指着地形图，“北侧山脊有一条小路，但很陡，而且可能也有埋伏。”
“没时间了。”秦岳看向山谷方向，那里的战斗声越来越激烈，“我正面吸引火力，你们绕过去。”
“秦爷爷！”小鱼抓住他的袖子，“太危险了！”
秦岳蹲下身，摸摸小鱼的头：“孩子，爷爷活了七十多年，做过很多错事。现在，是做对的事的时候了。”
他站起来，看向皇甫瑞阳：“给我十分钟。十分钟后，无论成不成，你们都要冲进去。”
皇甫瑞阳沉默片刻，重重点头：“保重。”
“哈哈，这把老骨头，硬着呢。”秦岳笑了，转身消失在树林中。
三分钟后，前方传来激烈的枪声和爆炸声。
“走！”夜枭低喝。
一行人快速绕向北侧山脊。小路确实陡峭，但好在没有敌人——显然，对方没想到会有人从这个方向突破。
爬到半山腰时，小鱼突然停下。
“等等。”她闭上眼睛，锦鲤灵根微微震动，“下面……有人在哭。”
“哪里？”苏念卿警惕地环顾四周。
“那边。”小鱼指向山坳深处，“不是大人，是……小朋友。”
众人对视一眼。
“可能是陷阱。”夜枭皱眉。
“但万一是真的呢？”小鱼看向爸爸，“如果是研究院里的小朋友逃出来了……”
皇甫瑞阳犹豫了。理智告诉他，现在应该直奔研究院，那里才是主战场。但女儿的眼神……
“分头行动。”他做出决定，“夜枭，你带两个人去查看。如果是陷阱，立刻撤退；如果是真的，带他们去安全点。其他人继续前进。”
“是。”
夜枭三人迅速向山坳移动。
剩下的人继续向上爬。十分钟后，他们抵达了山脊顶部。
从这里可以俯瞰整个山谷。
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气。
研究院被包围了。
超过五十名武装人员，分成三个方向，正在攻击研究院的防御阵法。空中盘旋着五架武装无人机，不断发射导弹。更远处，还有几个穿着黑袍的人影，正在布设某种大型阵法——显然是要彻底摧毁这里。
但研究院的防御比想象中更顽强。
灵源护山大阵全功率运转，淡蓝色的护盾在攻击下剧烈波动，但没有破裂。阵法节点处，能看到玄门弟子在全力维持。
训练场上，林小虎、江明轩、苏灵儿三个孩子，穿着灵武甲，正在和十几个敌人交战。他们配合默契，虽然人数劣势，但没落下风。
主楼方向，秦风带着安保团队在楼顶架设机枪，阻击试图突破的敌人。
“情况比预想的好。”墨渊松了口气，“防御体系还在运转，人员伤亡应该不大。”
“但坚持不了多久。”陈清源指着护山大阵的能量读数，“灵源晶核的消耗太快了，最多还能维持三十分钟。”
皇甫瑞阳迅速分析局势：“我们需要做三件事：第一，摧毁那几个黑袍人布设的破阵大阵；第二，解决空中的无人机；第三，里应外合，击溃地面部队。”
他看向众人：“墨长老，你带念卿和陈博士，去破坏破阵大阵。那是技术活，你们最擅长。”
“小鱼和我，负责解决无人机。小鱼的气运能力，可能干扰它们的控制系统。”
“秦岳和夜枭他们回来后，负责地面突袭。”
分工明确，但问题来了——怎么下去？
山脊距离研究院垂直落差超过三百米，全是陡峭岩壁。
“我有办法。”墨渊从包里掏出几枚符箓，“风灵符，可以短暂飞行。但最多只能带两人。”
“足够了。”皇甫瑞阳说，“我和小鱼用一套，你们三人用两套。记住，破坏阵法后立刻撤回研究院内部，不要恋战。”
“明白。”
墨渊激活符箓，淡青色的风缠绕在众人脚下。
“闭上眼睛。”苏念卿对小鱼说。
三人跳下山崖，风声在耳边呼啸。风灵符托着他们，像三片羽毛，缓缓飘向山谷。
小鱼紧紧抱着爸爸，眼睛却偷偷睁开一条缝。
她看到下面的战斗，看到小伙伴们在奋战，看到研究院的灯光在硝烟中闪烁。
“爸爸，”她轻声说，“我们会赢的，对不对？”
“嗯。”皇甫瑞阳抱紧女儿，“因为我们在做对的事。”
降落地点选在主楼后方，一个隐蔽的角落。
刚落地，就听到急促的脚步声。秦风带着几个安保人员冲过来：“总裁！你们回来了！”
“情况怎么样？”皇甫瑞阳一边问，一边拉着小鱼往楼里跑。
“伤亡不大，但有七个弟子受伤。”秦风汇报，“对方用的是灵能武器，专门克制玄门防御。另外，那三个孩子在训练场已经打了一个小时，装甲能量快耗尽了。”
“我去支援他们。”小鱼说着就要往外跑。
“等等！”苏念卿拉住她，“先换装甲！你的锦麟甲在装备库！”
装备库在地下二层，众人快速进入电梯。
电梯门打开时，里面已经有人在等——是李薇和几个科学家，正在紧急修复受损的装甲。
“小鱼！你回来了！”李薇看到小鱼，眼眶立刻红了，“快！你的装甲已经充能完毕！”
锦麟甲展开，小鱼熟练地穿戴。这次装甲进行了紧急改装——背部增加了两个微型推进器，可以在短时间内低空飞行。
“这是根据京城展示时的数据做的改进。”李薇快速说明，“但能量只够用三分钟，谨慎使用。”
“知道了！”小鱼点头。
其他人也换上了备用装甲。皇甫瑞阳的装甲是指挥官型的简化版，苏念卿的是治疗型，墨渊和陈清源则是特制的技术型。
全副武装后，众人回到一楼。
“分头行动！”皇甫瑞阳下令。
墨渊、苏念卿、陈清源三人从后门溜出，潜向黑袍人布阵的方向。
皇甫瑞阳和小鱼则冲向训练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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训练场上，战斗已经进入白热化。
林小虎的重装装甲多处受损，但他依然挡在最前面，用身体为身后的江明轩和苏灵儿挡住攻击。
“小虎！左侧！”江明轩大喊，同时甩出三枚电磁干扰弹。
林小虎侧身，重拳轰出，将一个试图偷袭的敌人击飞。
苏灵儿在后方，治疗力场全开，但她的装甲能量只剩下15%，力场范围在不断缩小。
“灵儿姐姐！你后退！”林小虎吼道，“我们来挡着！”
“不行！”苏灵儿咬牙，“我一退，你们受伤就没人治了！”
就在这时，一个敌人突破了防御，冲向苏灵儿。
“灵儿！”江明轩想回援，但被另外两个敌人缠住。
眼看那个敌人的刀就要刺中苏灵儿——
“不许欺负灵儿姐姐！”
一道淡金色的身影从天而降。
小鱼！
她背后的推进器喷出蓝焰，从天而降的一脚，精准踹在那个敌人的头盔上。虽然没有造成实质伤害，但冲击力让对方踉跄后退。
同时，小鱼落地，挡在苏灵儿身前。
“小鱼！”三个孩子又惊又喜。
“我回来啦！”小鱼转身，给了苏灵儿一个拥抱，然后看向林小虎和江明轩，“大家都没事吧？”
“没事！”林小虎咧嘴笑，“就是有点累。”
“小鱼，你的装甲……”江明轩注意到小鱼装甲的不同。
“李薇阿姨改装的！”小鱼说着，看向包围过来的敌人，“先打完架再说！”
敌人又围了上来，这次有八个，都是全副武装的佣兵。
“小鱼，怎么打？”林小虎问。
小鱼快速观察战场：“小虎哥哥继续正面，明轩哥哥远程干扰，灵儿姐姐治疗和辅助，我……机动支援！”
“明白！”
四人再次组成战斗阵型。
这一次，因为小鱼的加入，局势完全不同了。
她的锦麟甲机动性极高，在战场上穿梭，像一道金色闪电。敌人根本抓不住她，反而被她骚扰得阵型大乱。
更关键的是，她启动了灵根共振网络。
淡金色的光芒从她身上扩散，连接到三个伙伴身上。
林小虎感到自己的力量更顺畅了，一拳轰出，威力比之前大了三成。
江明轩的感知范围再次扩大，能提前“看”到敌人的攻击意图。
苏灵儿的治疗效率提升，装甲能量下降速度减缓。
“这就是……真正的四象阵？”江明轩惊讶。
“不，”小鱼在通讯频道里说，“这只是开始。爸爸说，要一步一步来！”
她说的“一步一个脚印”，不是战术，是哲学。
不贪功，不冒进，稳扎稳打。
四个孩子配合默契，虽然人数还是劣势，但慢慢扭转了局势。
而这时，皇甫瑞阳也加入了战斗。
他没有直接参战，而是登上训练场旁边的一栋矮楼，架起了狙击枪——不是普通狙击枪，是特制的灵能狙击枪，子弹用灵源晶核碎片制成，对灵能护盾有极强穿透力。
砰！
第一枪，击落了一架无人机。
砰！
第二枪，打爆了一个敌人的能量背包。
精准，致命。
在父女俩的配合下，训练场的战斗逐渐被控制。
但就在这时，山谷另一侧传来巨大的爆炸声。
是墨渊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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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阵大阵所在的位置，战斗更加激烈。
三个黑袍人显然不是普通角色，他们的法术诡异而强大，能在短时间内腐蚀阵法节点。
墨渊三人抵达时，大阵已经完成了三分之二。
“必须阻止他们！”墨渊双手结印，八卦虚影浮现。
苏念卿抽出碧玉长剑，剑身亮起青翠的光芒。
陈清源则从背包里掏出几个金属球——这是他的“科学法器”，内部装有高浓度负熵能量。
“什么人？”黑袍人中，为首的一个转过身。他脸上戴着面具，声音嘶哑。
“昆仑研究院的人。”墨渊冷声道，“你们是什么人？新黎明会？”
“知道得不少。”黑袍人冷笑，“但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
他抬手，一道黑色闪电射向墨渊。
墨渊的八卦虚影挡住攻击，但虚影明显黯淡了一些。
“好强的腐蚀性……”墨渊脸色凝重。
“不止腐蚀，还有衰老。”另一个黑袍人开口，“老东西，你活够了吗？”
他释放出类似秦岳的能力，但更加阴毒。
周围的植物迅速枯萎，连岩石都开始风化。
“小心！”苏念卿展开治疗力场，勉强抵消了部分效果。
陈清源趁机抛出金属球。球体在空中爆炸，释放出纯净的负熵能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