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境的警告
小鱼从噩梦中惊醒，浑身冷汗。
她梦见了墨渊叔叔——不是三年前最后时刻那个决绝的背影，而是更...真实的墨渊。他站在一片废墟中，周围是崩塌的宫殿和断裂的武器，像是千年前的战场。
“小鱼，不要去昆仑。”梦中的墨渊神色焦急，“那里有陷阱。永生会真正要复活的不是寂灭，而是...初代皇甫家主，皇甫龙渊！”
“什么？”小鱼在梦中问。
“当年皇甫龙渊将自身与寂灭本源一同封印，但他没有完全死去。”墨渊解释，“他的意识被分割成三部分：一部分随寂灭一同封印，一部分融入造化玉牒，还有一部分...”
他顿了顿：“被永生会的前身——那些上古修士偷偷截留了。千年来，他们一直在研究如何复活他，然后...控制他，成为他们的‘战神’。”
“可是复活先祖...不是好事吗？”小鱼不解。
“如果是正常复活，当然是好事。”墨渊苦笑，“但他们要的不是‘皇甫龙渊’，而是一个受他们控制的‘战斗傀儡’。为此，他们准备了一个禁忌的‘血脉献祭术’...”
他看向小鱼，眼中满是心疼：“需要皇甫家嫡系血脉的全部生命力和灵根...作为祭品。你，就是那个‘祭品’。”
“我？”小鱼愣住。
“对。你的锦鲤灵根，是千年来最完美的‘容器’。他们要用你的灵根承载皇甫龙渊的意识，然后用禁术抹去他的自我，植入控制指令...”墨渊伸出手，想摸小鱼的头，但手穿过了她的身体——这只是梦境。
“所以小鱼，千万不要去昆仑。告诉清虚道长，告诉你的爸爸妈妈...这是个陷阱。”
梦境到此结束。
小鱼坐在床上，大口喘气。
窗外的天还没亮，东方刚泛起鱼肚白。
她爬下床，赤脚跑到爸爸妈妈的房间门口，正要敲门，手却停住了。
如果...如果墨渊叔叔说的是真的...
那她去昆仑，就等于自投罗网。
可是如果不去...永生会的计划就会成功，先祖会被控制，世界会陷入灾难。
怎么办？
“小鱼？”房间门忽然开了，苏念卿披着外套站在门口，“怎么了？做噩梦了？”
“妈妈...”小鱼扑进妈妈怀里，“小鱼梦到墨渊叔叔了...”
她把梦境的内容说了一遍。
苏念卿听完，脸色凝重：“走，去找爸爸。”
家庭会议
客厅里，一家三口加上被叫醒的夜无月，围着茶几坐下。
听完小鱼的讲述，皇甫瑞阳和夜无月都沉默了。
“血脉献祭术...”皇甫瑞阳喃喃道，“我好像在...什么地方听过这个词...”
他努力回忆，但失去的记忆像被锁在厚重的门后，只能隐约感觉到熟悉。
“永生会确实有这个技术。”夜无月开口，声音有些发颤，“我在实验室的时候...听那些研究员提过。他们说，如果能找到‘完美的容器’，就能复活‘那位大人’，然后掌控终极力量...”
“那位大人指的是皇甫龙渊？”苏念卿问。
“我不知道名字...”夜无月摇头，“他们只说‘那位大人’是千年前最强的战士，拥有神一样的力量。如果能控制他，就能统治世界。”
果然...
墨渊的警告是真的。
“那我们现在...”小鱼看向爸爸，“还去不去昆仑？”
“去。”皇甫瑞阳毫不犹豫，“但不能按照原计划去。”
“什么意思？”
“我们要将计就计。”皇甫瑞阳眼中闪过决然，“既然他们想用小鱼做祭品，那我们就...给他们一个‘祭品’。”
他看向夜无月：“你有没有办法...伪造一个‘血脉献祭’的假象？”
夜无月一愣：“伪造？”
“对。”皇甫瑞阳说，“用我的血，加上念卿的阵法，模拟小鱼的气息。然后...我们提前布下反制阵法，等他们启动献祭仪式时，反过来困住他们。”
“理论上可行...”苏念卿思考，“但需要极其精密的阵法，而且...永生会的人不是傻子，可能会识破。”
“那就让他们‘识破’不了。”皇甫瑞阳看向小鱼，“小鱼，你相信爸爸吗？”
“信！”
“好。”皇甫瑞阳起身，“那我们就...给他们演一出大戏。”
新的计划
清晨，玄门协会总部。
清虚道长听完皇甫瑞阳的汇报，脸色铁青。
“血脉献祭...这群畜生！”他一拳砸在桌子上，“连先祖的遗骸都不放过！”
“现在生气没用。”柳长风相对冷静，“关键是，我们该怎么办？”
“按瑞阳说的办。”苏念卿道，“将计就计。但需要协会全力配合。”
清虚道长沉吟：“你们确定要冒险？万一失败...”
“不冒险，就一定会失败。”皇甫瑞阳说，“永生会准备了千年，不可能没有后手。正面强攻胜算太低，只有用计谋才有机会。”
“可是小鱼...”清虚道长看向那个六岁的孩子，“真的要让她当诱饵？”
“小鱼不当诱饵。”皇甫瑞阳摇头，“当诱饵的是...‘假的小鱼’。”
他详细解释了计划：
第一，由苏念卿制作一个“替身傀儡”，用皇甫瑞阳的血和小鱼的一缕头发为媒介，模拟出小鱼的气息和血脉波动。
第二，夜无月利用体内的感应器，反向追踪永生会在昆仑的布置，找出仪式的核心位置。
第三，柳长风带领精锐小队，提前潜入，在仪式现场布下“逆转献祭阵”——这是一个极其复杂的古阵，能把献祭的能量反转，让施术者自食其果。
第四，皇甫瑞阳和清虚道长带人在外围接应，一旦阵法启动，立刻发动总攻。
第五，也是最重要的...小鱼本人，不去昆仑。她留在江南，由文静老师和协会的高手保护。
“这样...”清虚道长皱眉，“永生会会发现吧？他们肯定有手段检测祭品的真伪。”
“所以需要夜无月帮忙。”皇甫瑞阳看向那个男孩，“你有没有办法...暂时屏蔽他们对祭品的感知？”
夜无月想了想：“可以用我体内的寂灭碎片...制造一个‘干扰场’。但只能维持一刻钟，一刻钟后，他们肯定会发现不对劲。”
“一刻钟够了。”苏念卿计算，“逆转献祭阵从启动到完全生效，需要十二分钟左右。只要我们能拖延三分钟...”
“那这三分钟，我来争取。”皇甫瑞阳说，“用帝星之力强行干扰仪式。”
“可是你已经...”苏念卿担忧。
“帝星之力还在，只是无法动用。”皇甫瑞阳握了握拳，“但如果到了生死关头...我相信它会回应我的。”
这是一种直觉。
虽然失去了记忆和修为，但他能感觉到，体内那股紫金色的力量并没有消失，只是...沉睡了。
必要的时候，或许能唤醒。
“那就这么定了。”清虚道长拍板，“我立刻安排人手。柳老，你那边...”
“柳家庄随时待命。”柳长风道，“另外，我联系了几个可靠的老朋友，都是当年一起战斗过的。他们答应帮忙。”
“好！”清虚道长精神一振，“那我们就...跟永生会，最后决战！”
会议结束后，众人分头准备。
小鱼被留在了协会总部，由文静老师照顾。
“小鱼，”文静老师温柔地说，“这几天你就住在这里。等爸爸妈妈回来，好吗？”
“嗯...”小鱼点头，但眼中满是不安。
她不是担心自己的安全，而是担心...爸爸妈妈。
还有夜无月。
那个男孩，为了赎罪，选择了最危险的任务——他要作为“内应”，提前潜入永生会的营地，为柳长风他们提供实时情报。
这几乎等于...送死。
“文老师，”小鱼忽然问，“夜无月他...会回来吗？”
文静老师沉默了片刻，轻轻抱住小鱼：“他会尽力的。小鱼，你要相信...好人会有好报。”
“可是墨渊叔叔他们...”小鱼声音哽咽，“他们也是好人...”
文静老师无言以对。
是啊，那些牺牲者，也都是好人。
为什么好人不长命？
这个问题，她回答不了。
柳家庄的集结
同一时间，柳家庄。
演武场上，站着一百多名柳家子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