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换教学日的前一晚，祖宅里弥漫着紧张又兴奋的气氛。
小鱼在院子里练剑练到深夜，星澜在书房画符画到手抽筋，念安则对着镜子把“讲课稿”背了三十遍。
“好了好了，都去睡觉。”苏念卿端着牛奶走进书房，“明天还要早起呢。”
“妈妈，我最后练一遍。”小鱼满头大汗地收剑，“总觉得转身的动作还不够流畅……”
“姐姐，你已经很好了。”念安抱着妈妈的腿，“我才是真的紧张……万一我讲课时忘词了怎么办？”
星澜放下笔，揉了揉酸痛的手腕：“我这边的问题是……我画的符效果太好，怕学生们觉得太容易，反而不认真学。”
三个孩子各有各的烦恼。
皇甫瑞阳走进来，忍俊不禁：“你们这是要去参加高考吗？放轻松，墨渊说了，这次交换教学主要是体验，不是考核。”
“可是……”小鱼还想说什么。
“没有可是。”苏念卿把牛奶递给他们，“喝完去洗澡睡觉。养足精神最重要。”
在父母的催促下，三个孩子终于躺到了床上。
但这一夜，谁都没睡好。
小鱼梦见自己教剑法时把剑甩飞了，砸到了墨渊的头。
星澜梦见自己画的符爆炸了，把教室炸了个洞。
念安梦见自己讲课讲到一半，所有学生都变成了布娃娃……
第二天早晨，三个孩子都是顶着黑眼圈起床的。
“没睡好？”苏念卿看着孩子们疲惫的样子，心疼又好笑。
“妈妈，我能不去吗？”念安抱着妈妈的腰撒娇。
“不行哦。”苏念卿温柔但坚定地说，“答应了的事就要做到。而且，我相信你们一定可以的。”
吃过早饭，一家人来到学院。
今天的气氛格外不同。操场上、走廊里，学生们都在窃窃私语：
“听说了吗？小鱼老师要教剑法了！”
“星澜老师教符箓？他不是剑法老师吗？”
“最离谱的是念安老师！她要给一年级讲课！”
“她才三岁半吧？能讲什么啊……”
听到这些议论，三个孩子更紧张了。
“别听他们的。”皇甫瑞阳拍拍孩子们的肩，“记住，你们是老师，他们是学生。要有老师的自信。”
上午八点半，第一节课开始。
小鱼的第一堂剑法课，在二年级三班。
当她走进教室时，二十个学生齐刷刷地看着她——眼神里有好奇，有怀疑，也有期待。
小鱼深吸一口气，走到讲台前：“同学们好，我是今天的代课老师苏小鱼。今天我们来学习剑法基础——‘春风拂柳’。”
她拿起木剑，开始演示。
前几招还好，但到转身动作时，因为太紧张，脚下一滑——
“哎呀！”
小鱼整个人向后倒去！
教室里响起惊呼。
但就在她要摔倒的瞬间，本能反应让她用剑尖点地，借力一个翻身，稳稳落地。
这个动作……比原本的“春风拂柳”更漂亮，更流畅！
教室里安静了一秒，然后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小鱼老师好厉害！”
“这是什么招式？比书上的还好看！”
“老师能再演示一遍吗？”
小鱼愣住了。
她刚才……是失误啊！怎么变成精彩表演了？
但看着学生们崇拜的眼神，她突然灵机一动：“这……这是我改良版的‘春风拂柳’，叫‘柳絮飘摇’。重点在于借力转身，以柔克刚……”
她开始讲解这个“意外发明”的招式，越讲越顺，把自己平时练剑的心得都融了进去。
学生们听得津津有味，练得格外认真。
下课时，学生们围着她：“小鱼老师，你什么时候再教我们新招式？”
“你教得比剑法老师还清楚！”
“下次还能来教我们吗？”
小鱼走出教室时，脚步都是飘的——不是紧张，是兴奋。
原来，教学不是死板地教课本，而是分享自己的理解和体会。甚至……失误也能变成教学契机！
与此同时，星澜的符箓课也在进行中。
他教的是最基础的“清洁符”。但问题来了——他画符太熟练了，一笔成符，效果还特别好。学生们看了，都觉得“太简单了”、“一看就会”。
结果实际一画，全错了。
“为什么我画的没效果？”
“老师，我照着你的画了，怎么不行？”
“是不是有什么秘诀没告诉我们？”
星澜看着学生们画得歪歪扭扭的符，陷入了沉思。
他想起自己刚开始学画符时，也是这样。明明看着简单，就是画不对。后来是姐姐告诉他：“画符不是描形状，是感受能量的流动。”
对！感受能量！
“大家先停一下。”星澜说，“我们不画了，来玩个游戏。”
他从包里掏出一把米，洒在讲台上：“用你们的意念，让这些米移动。不用画符，就想着‘动起来’。”
学生们虽然疑惑，但照做了。
刚开始，米粒纹丝不动。但渐渐地，有的米粒开始微微颤抖，有的甚至滚动了一小段距离。
“感觉到了吗？”星澜问，“那就是你们自身灵力的流动。画符，就是把这种流动用笔画出来。来，现在再试着画符，但不要想形状，想你们刚才让米粒移动的感觉……”
奇迹发生了。
刚才怎么也画不好的学生们，这次居然都画出了有效的符箓——虽然效果微弱，但确实有效！
“我成功了！”
“原来是这样！”
“星澜老师，你好厉害！”
星澜松了口气，也笑了。
原来，教学不是展示自己多厉害，而是找到学生的问题所在，用他们能理解的方式解决。
最让人意外的是念安。
她的“怎么当个好学生”讲座，安排在小礼堂。原本以为没几个人会来，结果……
礼堂里坐满了人！
不仅有一年级的学生，还有二年级、三年级的，甚至有些老师也来旁听。
念安站在台上，看着下面黑压压的人群，腿都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