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舰引擎缓缓停转，外壳上的裂痕在微光中透出金属的冷意。舱内的空气流通系统发出轻微的嗡鸣，在这片死寂的星域中，这声音仿佛成了唯一活着的东西。
“能源恢复至72%，护盾强度正在重建。”苏璃低声报出数据，手指轻轻滑过控制面板。她没有一直盯着屏幕，而是时不时望向舷窗外漂浮的敌舰残骸。那些残骸如同被猎杀后的巨兽，静静地悬浮在黑暗中，残破的舰体间偶尔闪现出不规则的能量光。
药无尘斜靠在座椅上，手中把玩着从敌舰核心取来的能量晶体，晶体内部隐约流转着蓝光。“这些家伙死得太彻底了，但感觉……没那么简单。”
叶尘没有说话，站在主控台前，手指缓慢而有节奏地轻敲桌面。跃迁脱险后，他精神高度紧绷，灵识不断扫描着周围空间，试图捕捉任何异常的法则波动。
“他们不该败得这么容易。”他终于开口，声音低沉，“战术太单一，反应太迟缓。就像……按照程序行事的人。”
“你怀疑这是一场模拟？”苏璃微微蹙眉。
“不是模拟，是测试。”叶尘目光落在战舰探测器传回的数据上，“他们在测试我们的应对方式。”
舱内顿时陷入一片寂静。
片刻后，药无尘猛地拍了下扶手：“那还等什么？去残骸里找点线索，总比坐在这里瞎猜强。”
三人迅速换上探索服，启动小型穿梭艇，朝着最近的一艘敌舰残骸飞去。
穿梭艇穿过扭曲的空间波纹，在舰体裂缝处缓缓降落。叶尘第一个跳下舱门，脚下的金属甲板已失去温度，但空气中仍残留着战斗后的焦糊味。他伸手触摸墙壁，灵识悄然渗透进去，感知着内部的能量结构。
“这不是自然损坏的。”他低声说道，“是被某种力量刻意瓦解的。”
“什么意思？”药无尘跟在他身后，警惕地扫视四周。
“就像……有人按下了删除键。”叶尘继续向前走，脚下的金属地板发出沉闷的回响。
他们一路深入，最终在一扇塌陷了一半的舱门前停下。门后是一间圆形房间，中央漂浮着一团幽蓝色的光球，球体表面布满密密麻麻的符文，仿佛一个会呼吸的活物。
“这是……账本？”苏璃走近，眼中带着震惊。
“维度账本。”叶尘点头，伸出手，灵识缓缓触碰那团光。刹那间，大量信息涌入脑海。
世界编号、进化值、失败原因、回收进度……
他的双眼骤然睁大。
“玄灵大陆……负数。”
苏璃与药无尘齐齐望向他。
“它的‘进化值’是-8900。”叶尘的声音微微发颤，“观察者判定它是错误程序。”
“错误程序？”药无尘瞪大眼睛，“我们的整个世界，只是个bug？”
“更糟。”叶尘闭上眼，“他们认为我们不该存在。”
账本中的信息仍在变化，一行模糊的文字浮现而出：
【若错误程序自我觉醒并改写代码，将被视为威胁。】
“我们……不是试验品。”叶尘低声喃喃，“是故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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