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手。”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未察觉的狼狈。
“不放。”云苓耍起了无赖，“除非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吃醋了？你要是承认，我就放手。”
两人就这么僵持着。
一个坐着，浑身僵硬。
一个站着，巧笑倩兮。
小翠在旁边看得目瞪口呆，赶紧捂住眼睛，从指缝里偷偷地看。
她家小姐，也太……太生猛了！那可是活阎王啊！
许久，风暂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他不能留在这里。”
“我知道他不能留在这里啊。”云苓理所当然地接话，“我还指望他回去给李轩添堵呢，留在雁门城算怎么回事？难道让我养他一辈子？我的钱是大风刮来的吗？”
她一边说着，一边还晃了晃两人交握的手。
“可怎么把他送回去，这是个技术活。直接放了？那不就等于告诉全天下，我们大周抓了他又把他放了？景国皇帝那老狐狸，肯定会怀疑我们之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
“得想个办法，让他回去得名正言顺，还得让李轩那蠢货有苦说不出，最好还能顺便再敲他一笔……”
云苓嘴里碎碎念着，手指无意识地在他的手背上画着圈。
突然，她的动作停住了。
她的眼睛猛地一亮，像是黑夜里骤然划过的一道闪电。
“有了！”
她猛地一拍手，脸上写满了兴奋。
因为这个突如其来的动作，她抓着风暂的手也松开了。
风暂只觉得手上一空，那温热的触感瞬间消失，心里也跟着空了一块。
他还没来得及回味那份失落，就看到云苓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激动地看着他。
“风暂，你真是我的福星！”
她踮起脚，飞快地在他冰冷的面具上，“吧唧”亲了一口。
风暂：“！！！”
整个世界，仿佛都在这一刻静止了。
他能听见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声，一声，一声，震得他耳膜生疼。
“我想到怎么把那个卷王送回去了！”云苓压根没注意到自己做了什么惊世骇俗的事，她现在满脑子都是那个绝妙的主意。
“一个盛大的华丽的，能让所有人都闭嘴的回归大戏！”
她兴奋地原地转了个圈，然后一把抓起桌上剩下的七个肉包子，用油纸胡乱一包。
“不行，我得赶紧去找他商量一下！这出戏的剧本费，必须加钱！”
说完，她揣着包子像一阵风似的冲出了饭厅，直奔李睿养伤的那个小院。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没有丝毫停顿。
饭厅里，只剩下被“用完就扔”的风暂，和小翠石化的背影。
风暂抬手，指尖轻轻碰了碰自己面具上被她亲过的地方。
那里，似乎还残留着一丝少女唇瓣的温软，和一股……肉包子的香气。
片刻之后，他缓缓放下手，握紧成拳。
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里，寒气四溢。
李睿！
又是李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