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台山，清凉寺。
文殊菩萨的脸色黑得能滴出水来。
他坐在莲台上，胸口剧烈地起伏。
刚才喷出的那口血还在地上，散发着淡淡的金光。
大殿下的弟子们一个个噤若寒蝉，头都不敢抬。
他们从未见过自家菩萨如此失态。
“林凡！”
“玄门！”
文殊菩萨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
他心中的恨意如同滔天巨浪，几乎要将他的理智淹没。
多少年了。
自他证道以来，何曾受过这等屈辱？
被人用把柄威胁，堵在自家门口动弹不得。
对方还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玄门魔尊。
派来的还只是两个烧火的道童。
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他想冲出去，将山门外那个嚣张的道童撕成碎片。
但他不能。
他一动，金角就会捏碎手中的另一枚玉简。
那玉简是备份。
一旦捏碎，里面的内容就会瞬间传遍三界。
到时候，他文殊就是佛门的罪人。
他不敢赌。
“欺人太甚！实在是欺人太甚！”
他一掌拍在身旁的扶手上。
用万年温玉打造的扶手瞬间化为齑粉。
他现在就像一头被困在笼子里的猛虎。
空有一身力量，却无处发泄。
只能在原地无能狂怒。
“菩萨，息怒。”
一个苍老的声音在大殿中响起。
是文殊座下最年长的一位弟子，迦叶尊者。
他硬着头皮上前一步。
“菩萨，为今之计我们该当如何？”
“难道就任由那道童堵在山门？”
文殊菩萨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怒火。
他知道发怒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他必须冷静下来。
“那林凡到底是什么来头？”
他沉声问道。
“为何连太上老君都为他撑腰？”
“他的实力又为何如此深不可测？”
他想不通。
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玄门魔尊就像一个谜。
一个让他感到恐惧的谜。
迦叶尊者想了想，说道。
“菩萨，弟子曾听闻一个传言。”
“说这位魔尊并非此界中人。”
“乃是天外之人。”
“天外之人？”文殊菩萨眉头一皱。
“此话怎讲？”
迦叶尊者摇了摇头。
“弟子也只是道听途说，不敢确定。”
“但想来，若非有惊天来历，又岂敢与我佛门公然为敌？”
文殊菩萨陷入了沉思。
天外之人……
这个说法倒也能解释为何他算不出林凡的根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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