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季的晚霜冻人,路边的枝桠洇湿。
灰蒙蒙的黎明上,银月还在天边悬挂,被一层薄薄的云纱半遮住。
宋千安将将要醒时,心脏毫无预兆地抽疼起来,整个胸口像被巨石砸下压住,连同背部神经也抽疼起来。
细眉狠狠皱起,脸上呈现挣扎的痛色,宋千安迷糊中挣扎了几个呼吸之后,骤然醒来。
她坐起身抚着胸口,大口吸着气,思索着该不会她其实有心脏病吧?
可是宋父宋母也没有啊?她甚至都没有熬夜,心脏怎么会突然有了问题?
趁着陈老还没走,得找个时间去把下脉,就当做每年体检了。
屋子里的火龙经过一晚上的燃烧,到了此时只剩下残留的余温,宋千安乱七八糟想着,没了睡意,给睡得正熟的墩墩拉了下被子后起床,
到厨房点了柴火。
干燥的柴火燃烧着,发出独有的声音,她蹲在灶前走了神。
火光跳跃着映在她失神的脸上,明明灭灭,直到腿上传来像是无数根细小的针刺入的疼痛感,宋千安才回了神。
嘶嘶哈哈龇牙咧嘴地起身,一手撑着膝盖一手撑着灶台,宋千安迈着不太优美的姿势缓慢挪步到客厅的沙发上。
每踩一步都有酥酥麻麻又伴随着细密尖锐的疼痛。
从醒来后到现在一直心神不宁,宋千安靠在沙发上眼睛盯着不太白的天花板。
室内静谧,只有柴火燃烧的声音,以及外面小路上偶有轻微的脚步声走过,宋千安觉得她估计是月经快要来了,所以i情绪才这么多变。
这种情绪直到中午过后,她终于缓解得差不多,准备画个设计或者做件衣服来转移注意力。
宋千安起身,对墩墩说道:“墩墩,妈妈要做衣服了,你如果要出去玩的话应该怎么做呢?”
墩墩这会儿坐在他的玩具圈里,画笔纸张都在地上,游览车自顾自的开着,他手上推着吉普玩具车来回滑动,那是袁凛买给他的。
“告诉妈妈。”墩墩头也不抬。
宋千安放心地去忙自己的事情了,她没有关门。
不知过了多久,
“妈妈,有人来~”
墩墩稚嫩的声音喊着,宋千安一旦开始做一件事,很容易就变得专注进去。
此刻她正沉浸着车线,这一嗓子让她固定衣服的手猛然一抖,指背被细针划了长长的一道。
宋千安盯着手指上泛着突兀的白色,不算疼,只是心情上烦躁。
深呼吸几口,宋千安难得生出了火气,可是没有人惹她,这个火气冲不了谁,她把缝纫机上的衣服扯出来丢到一边,起身走了出去。
几步路间她想她真该调节一下身体了,就算是月经前的内分泌影响,也不能情绪波动这么大,不然这生活多累?
外面屋檐下,这是通讯员第一次离房子这么近,以往他都只在院子里传话。
“你好,宋同志,我是袁副团长的通讯员。”
宋千安在屋里听得懵怔,眉头轻皱,通讯员怎么会来找她?袁凛又不在······
袁凛······
宋千安心口突突狂跳了两卡,烦躁的心陡然消失,不安的情绪充满了全身,她想起早上的不适,难道那是预兆?
她把门打开,眼中带着希翼和一丝忐忑看着通讯员,看到对方肃着脸时,她不安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