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百世恶人如何洗刷百世恶业

第106章 赌局之外的“彩头”

江镇把请帖往桌上一推,指节在木头上叩出轻响:“克里斯汀娜小姐,我救罗伊斯先生,是要拆穿剥皮的血契阵,不是图什么彩头。”

克里斯汀娜刚走到门口的脚步顿住,转身时耳坠上的鸽血石撞出脆响。

她盯着江镇漫不经心的神态,喉结动了动:“三少爷是嫌我不够资格?”

“哪能呢。”江镇扯了扯领口,玉牌在锁骨下硌得生疼,“你父亲中了剥皮的血咒,现在最要紧的是找到祭坛位置——”

“所以你要我用身子换消息?”克里斯汀娜突然拔高声音,眼眶迅速红了,“我知道圣凯因家讲究清誉,可我父亲躺在床上咳血的时候,罗伊斯家的账房被烧了,护院被砍了手,连老管家都……”她猛地攥紧帕子,指节泛白,“除了这个,我还能拿什么赌?”

贝尔蒙德蹲在窗台上晃着小短腿,布熊被她揉得歪鼻子斜眼:“哥哥明明昨天还说,克里斯汀娜小姐的马车轱辘沾着血,像小蛇爬——”

“贝尔蒙德!”江镇瞪了小丫头一眼,转头却见克里斯汀娜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湿哒哒的影子。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语气太轻,像在茶会上聊天气,而不是谈生死。

“我是说……”他往前半步,试图解释,“血契阵需要活祭,你父亲是饵,剥皮要的是圣凯因家的善名当引子。我去赌局,是要揪出他藏在骰子里的符咒。”

“所以你不需要我?”克里斯汀娜后退一步,后腰抵在画架上,调色盘“当啷”掉在地上。

她盯着江镇腰间母亲留下的玉牌,那抹青白色在暮色里泛着冷光,“你当我是哭哭啼啼的小姐?我带着刀疤叔闯过黑市,在码头扛过火药箱,我能——”她突然哽住,指甲掐进掌心,“我能学规矩,学礼仪,学你们圣凯因家的……”

“不是学不学的问题!”江镇终于急了,声音里带了点哑,“我江镇前世造过孽,今生最受不得别人拿命换人情。你父亲的命,你的清白,都比那破赌局金贵。”

贝尔蒙德“噗嗤”笑出声,从窗台蹦下来拽他袖子:“哥哥耳朵红了!上次海伦小姐送手帕时也是这样——”

“贝尔蒙德·利维!”江镇的耳尖彻底烧起来,弯腰要捉小丫头,却见克里斯汀娜的眼泪“啪嗒”砸在碎了的调色盘上,混着赭石颜料滚成暗红的小团。

“我知道了。”她吸了吸鼻子,从颈间扯下条银链,坠子是枚刻着罗伊斯家徽的硬币,“这是我出生时父亲打的长命钱。你拿着,算我借的。等救出他……”她把硬币塞进江镇掌心,转身时裙角扫过满地狼藉,“等救出他,我再还你。”

刀疤男人的脚步声在门外顿了顿,终究没进来。

江镇捏着硬币,触感还带着克里斯汀娜体温的余温。

他望着她跑远的背影,听见贝尔蒙德在身后哼着走调的儿歌,突然想起三天前在玫瑰园,海伦小姐也是这样红着眼眶,把绣了并蒂莲的帕子硬塞进他手里。

玉牌在胸口发烫,像块烧红的炭。

他低头看向掌心里的硬币,家徽边缘刻着极细的“克里斯汀娜·罗伊斯 三岁”,忽然觉得喉咙发紧——这些姑娘总爱把最珍贵的东西往他手里塞,好像他是什么收破烂的菩萨。

“哥哥发什么呆?”贝尔蒙德拽他衣角,“亥时快到了,赌坊的灯笼该亮了。”

江镇把硬币收进袖袋,摸了摸小丫头的发顶。

窗外的夕阳已经沉到屋檐下,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在地上和克里斯汀娜车辙里的血痕叠成一片。

他想起暗室里剔骨说的“剥皮要杀人取血”,想起老福耶说的“善名是最锋利的刀”,最后目光落在腰间玉牌上——母亲说这玉能镇邪,可此刻他只觉得,自己像块磁石,总把这些滚烫的、带着体温的“彩头”往怀里吸。

“走罢。”他弯腰抱起贝尔蒙德,布熊的破眼睛蹭着他下巴,“去赌坊拆谎。”

画室的门在身后吱呀合上时,他听见远处传来敲更声,亥时三刻。

风卷着几片碎纸从脚边掠过,上面是他方才揉皱的画稿,隐约能看见祭坛裂痕的轮廓——像极了克里斯汀娜掉眼泪时,眼眶里裂开的那道红。

江镇抱着贝尔蒙德穿过走廊时,靴底碾过一片被风卷来的银杏叶。

小丫头的布熊在他臂弯里晃悠,破了的左眼珠子正对着他喉结——那位置还留着方才被克里斯汀娜的眼泪砸中的错觉,潮乎乎的。

“哥哥的心跳好快哦。”贝尔蒙德突然把布熊塞进他颈窝,温热的小手指点着他心口,“比上次在码头躲巡城卫时还快。”

江镇脚步微顿。

走廊尽头的壁灯在他脸上投下明暗,想起三天前海伦小姐在玫瑰园的模样:也是这样红着眼眶,把绣了并蒂莲的帕子往他手里塞,说“三少爷的眼睛像潭水,能照见人心里的苦”。

那时他只当是小姑娘家的春心萌动,可现在两个姑娘一前一后,都把最珍贵的东西往他怀里塞——海伦的帕子还在袖袋里硌着,克里斯汀娜的长命钱又烫得他掌心发疼。

“许是被你晃得慌。”他捏了捏贝尔蒙德的后颈,声线却软下来,“贝尔,你说...我是不是招了什么因果?”

小丫头歪着脑袋,布熊的断耳朵扫过他鼻尖:“因果?

老福耶说因果是线头,好人缠善线,恶人绕孽线。

哥哥戴的玉牌能斩线呀。“她伸手去碰他腰间的玉牌,却被江镇抓住手腕轻轻拉开——那玉牌此刻烫得反常,像块埋在雪下的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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