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百世恶人如何洗刷百世恶业

第83章 红袍上的钩子,疯子的转性

他站起身,空袖在风里猎猎作响:“跟我来。”

阿里扎在身后戳了戳江镇的腰,小声道:“大人这是松口了!

您那盒...“

江镇低头摸了摸心口的金纹,把锦盒重新按回怀里。

潭水拍岸的声音里,他跟着那道佝偻却挺拔的背影走向潭边的竹屋,忽然听见风里飘来杰米斯的嘀咕:“等老子把债还了...得给小江画幅最漂亮的莲花彩绘...”

他脚步微顿,回头望向来时的山路。

山雾漫上来,将庄园的方向遮得模糊,只有心口那抹金纹,还在阳光下泛着温暖的光。

竹屋门楣挂着褪色的兽皮帘,被山风掀起又落下时,带起松脂与铁锈混合的气味。

江镇跟着罗兰德跨进去,鞋底碾过几片干枯的鱼鳞——潭里的冰鲤总爱往竹屋钻,这是阿里扎提过的。

“坐。”罗兰德甩了甩空袖,指了指墙角的草垫。

草垫旁堆着半人高的兽骨,最大的那段腿骨上还留着剑痕,像是被什么利器生生劈开的。

江镇在草垫上坐定,手按在腰间锦盒上。

锦盒边角被他摸得发亮,那是昨夜雕刻时反复开合留下的痕迹。

阿里扎说罗兰德铸剑时总把斗兽棋装在皮袋里,学徒们凑不出棋子,他就用矿石磨;后来左臂被冰龙咬断,这盒棋跟着铸剑炉一起沉进了极北冰原——所以当江镇在旧书堆里翻到《铸剑师手札》里夹着的棋谱残页时,他熬了三个通宵,用圣凯因家传的沉水檀木复刻了一套。

“听说你带了东西。”罗兰德突然开口。

他独手撑着下巴,目光像淬了冰的刀尖,却在扫过锦盒时顿了顿——那是江镇装棋的盒子,和手札里画的“青铜错金盒”纹路分毫不差。

江镇喉结动了动,把锦盒推过去:“晚辈听阿里扎说,大人当年爱和学徒下斗兽棋。”

盒盖掀开的瞬间,竹屋里的风突然静了。

罗兰德独手悬在棋子上方,指节微微发颤。

檀木棋子上的兽纹是江镇用刻刀一点点抠出来的,老虎的眼睛嵌了碎琥珀,在竹屋昏黄的光下泛着暖光——和手札里写的“冰原雪虎眼似金珀”一模一样。

“这虎棋......”罗兰德的拇指摩挲着虎背的纹路,声音轻得像叹息,“当年我徒弟阿凯总说,老虎该有三颗牙,说这样咬起狼来才痛快。”他抬头时,眼底的冰碴化了些,“你怎么知道我用沉水檀木?”

“手札里写的。”江镇声音发紧,“您说‘檀木沉而不闷,握久了有草木香,比矿石棋子暖’。”

罗兰德的独手突然攥紧棋子,指节泛白。

江镇以为他要发怒,却见老人低头轻笑起来,笑声像老树根裂开的声音:“好个会翻旧账的小子。”他把棋盒推回江镇面前,“说吧,要什么?”

机会来了。

江镇压下心跳,刚要开口,罗兰德的目光突然冷下来:“圣凯因家的人,没一个会平白送东西。”他独手拍在桌上,震得棋子乱跳,“滚!”

“等等!”江镇急得往前探身,锦盒“啪”地撞在桌沿,“这棋...有新玩法!”

罗兰德的独手悬在半空,眉峰倒竖:“新玩法?”

“您看。”江镇指尖按住虎棋,往象棋右侧挪了半寸,“手札里说,旧玩法是兽吞兽,可如果把棋盘逆时针转九十度......”他抬头时,正迎上罗兰德要吃人的眼神,后颈瞬间沁出冷汗,“我、我乱说的!”

“放肆!”罗兰德拍桌而起,空袖甩得猎猎作响。

江镇本能要躲,却见老人的目光突然定在他心口——那抹金纹不知何时被动作带得皱起,两尾纠缠的鱼正随着呼吸起伏。

竹屋里的温度骤降。

罗兰德的独手缓缓抬起,指尖几乎要碰到金纹,又像被烫到似的缩回。

他盯着那图案,喉结动了动,原本绷紧的肩背一点点松下来,最后竟打了个哈欠,懒洋洋躺回草垫:“哈欠!

今天心情好,有什么事儿说吧。“

江镇愣住了。

方才还像被踩了尾巴的疯兽,此刻却像晒着太阳的老猫。

他摸了摸心口的金纹,想起杰米斯画完时嘀咕的“聚人气”,突然觉得那老头的疯话,或许不全是疯话。

“我想...接阿里扎回圣凯因。”江镇试探着开口。

罗兰德半闭的眼突然睁开,嘴角扯出个似笑非笑的弧度:“小滑头。”他独手抓起虎棋抛着玩,“阿里扎跟了我三年,擦剑比吃饭还勤快。

你当我看不出,你真正想要的——“

山风掀起兽皮帘,吹得金纹在江镇胸口晃了晃。

罗兰德的话突然卡住,他盯着那抹金,眼神又变得幽深,像寒潭底沉了二十年的剑。

江镇心里一紧。

老人没说完的话像根刺扎在喉咙里,他忽然想起杰米斯画金纹时,油彩笔在指尖转得飞快的模样——那老头说这是古精灵的星轨纹,可此刻罗兰德的眼神,倒像是见着了什么刻在骨头里的东西。

“明天再来。”罗兰德翻身背对他,声音闷在草垫里,“带着你的新玩法。”

江镇退出竹屋时,阿里扎正蹲在门口用石子画棋盘。

见他出来,随从跳起来:“大人说什么?”

“说明天再来。”江镇摸了摸心口的金纹,那抹金色在暮色里泛着暖光,“阿里扎,杰米斯画的这个...你见过类似的吗?”

阿里扎凑过来细看,突然倒抽一口凉气:“这纹路!

像极了当年大人铸剑时,剑鞘上的双钩刻痕——他那把断在冰龙嘴里的剑,就叫’双钩‘!“

山雾漫上来,裹住了竹屋的轮廓。

江镇望着暮色里若隐若现的潭水,心口的金纹突然发烫,像有团火要烧穿布料。

他想起罗兰德盯着金纹时,独手无意识攥紧的模样——那不是看图案,是看什么失而复得的东西。

而杰米斯画这图案时,说的是《秘银城残卷》。

残卷里,到底藏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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