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川镜片后的目光微微闪动了一下，似乎对林松阳能提出这个问题感到一丝满意。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你觉得，一列火车，如何才能拥有‘越野’的能力？”
林松阳愣住了。火车……越野？这听起来像是贺兰雪才会提出的科幻构想。
“改变结构？或者……拥有可变的形态？”他试探着回答，自己都觉得有些异想天开。
陆云川嘴角几不可察地弯了一下：“具体的答案，需要你自己去寻找。但思路可以给你——不要局限于‘火车’这个形态本身。去看看其他交通工具是如何应对复杂地形的。你的网球，也不应该只有‘雪原列车’一种形态。”
这番话如同在林松阳沉闷的脑海中投入了一颗石子，激起了层层涟漪。不要局限于……固有的形态？
就在这时，另一个身影也出现在了球场边。是苏茉。他依旧穿着整洁，发带一丝不苟，只是眼圈下有着淡淡的青黑，显然昨晚也没有休息好。他看到陆云川和林松阳，微微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然后便走到一旁的看台坐下，拿出平板电脑，开始专注地看着什么，手指偶尔滑动。
他没有说话，但那种沉浸在自我世界里的专注，与林松阳的静立沉思，形成了另一种安静的默契。
过了一会儿，贺兰雪也揉着惺忪的睡眼，打着哈欠走了过来，看到场边的三人，惊讶地眨了眨眼：“咦？你们都这么早？我还以为就我睡不着想来跑跑步呢……”他脸上依旧带着那标志性的、有点迷糊的灿烂笑容，仿佛昨日的失败并未在他心中留下太多阴霾。
巴图和陈海星没有出现，或许还在休息，或许以他们自己的方式在消化着这次失利。
这个失败的清晨，没有预想中的沮丧弥漫，也没有热血沸腾的励志宣言。只有几个少年，以各自不同的方式，静静地来到了这片记载着他们梦想与失落的场地。
有人在对过去的轨迹进行反思，
有人在数据与战术中寻找未来的答案，
也有人，只是单纯地、用他充满活力的方式，宣告新的一天已经开始。
寂静，并非死寂。
而是沉淀的开始，是新生的序曲。
折断的翅膀需要时间愈合，而愈合之后，是为了下一次更加有力的翱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