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深,叫我brian也行”
“哪个云哪个深呀？名字真好听！那我叫你brian好了，哇，你的车好酷！我哥也有一辆路虎？但他那个是商务版的，没你这个有味道！” “……”
“brian你潜水怎么那么厉害啊！你真的是这里的潜水教练吗？是本地人吗？教潜水多久了呀？” “……”
对于陆星衍连珠炮似的问题，顾云深的回应仅限于简短的音节，或者干脆沉默，专注地看着前方的路况，侧脸线条冷硬，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场。但这完全不影响陆星衍的热情，他自顾自地说着，仿佛只要能得到一个“嗯”的回应，就心满意足。
到了医院，挂号、缴费、检查，陆星衍全程像个小尾巴似的紧紧跟在顾云深身后。顾云深虽然话少，但办事极其高效利落，所有流程都安排得井井有条。检查结果出来，一切正常，排除了干性溺水的风险。顾云深几不可闻地松了口气，准备离开。
“brian”陆星衍一看他要走，立刻又黏了上去，故技重施，扯住顾云深的衣角，眼神湿漉漉地望着他，语气充满了无助和恳求：“你看，天都黑了……我住的酒店在另一个区，离这儿好远好远。而且……我今天受了这么大惊吓，心里现在还在砰砰跳，一个人回酒店空荡荡的房间，我……我害怕……你家方便吗？就收留我一晚，就一晚！我保证不吵你！”他双手合十，做出祈求状，像只害怕被丢弃的大型犬。
顾云深看着这个脸皮厚得能挡子弹的富家少爷，直觉在疯狂警报，让他立刻拒绝。但目光触及对方那双因为期待而格外明亮的眼睛，以及包裹在潮牌t恤下略显单薄清瘦的身板，再想到他几小时前在海里无助下沉的样子，心里那最后一点硬壳终究是裂开了一道缝。他揉了揉眉心，似乎有些疲惫，最终妥协般地吐出两个字，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跟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