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演的日子终于到来。前一晚，陆星衍几乎是抱着“不成功便成仁”的心态，硬是拽着顾云深的胳膊，用那双湿漉漉、写满“你不去我会死”的狗狗眼，成功说服了原本不愿在公开场合露面的顾云深一同前往——条件是，顾云深只作为普通观众坐在台下，绝不主动与人交谈。
路演当天清晨，陆星衍起了个大早，对着镜子折腾了足足一个小时，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穿上了一套价值不菲的定制西装，努力想营造出一种沉稳可靠的精英感。当他自觉完美，深吸一口气走出房间时，却看到顾云深也已经站在客厅等候。
然而，只看了一眼，陆星衍就瞬间屏住了呼吸，心跳漏了无数拍。 眼前的顾云深，仿佛彻底换了一个人。 他褪去了平日里简单的t恤沙滩裤，换上了一套剪裁极致合体、面料高级的深灰色休闲西装，没有打领带，白色衬衫的领口随意解开一粒纽扣，恰到好处地平衡了正式与随性。
最令人震惊的是，他平时略显随意的黑色短发被精心打理成利落的背头，完整露出了线条饱满的额头和棱角分明的五官，使得他整个人的气场陡然变得锐利而具有压迫感。
而最画龙点睛的一笔，是他鼻梁上架着的一副精致的无框金丝边眼镜——镜片后那双深邃的眼眸被巧妙地掩去了几分惯常的疏离，平添了一种禁欲的斯文和一种……陆星衍只在顶级商业杂志封面上那些跨国集团掌舵人身上才感受到的、深不可测的沉稳与权威。
这……这哪里还是那个在海边教他潜水、穿着随意、气息如同海风般清澈的brian？这分明是位运筹帷幄、久居上位的商业巨子！
顾云深似乎没注意到陆星衍的呆滞，抬手轻轻推了下眼镜，目光平静地扫过来，语气一如既往的淡然：“准备好了？出发吧。”
一路上，陆星衍都心神不宁，目光忍不住一次次瞟向驾驶座上的顾云深。侧脸线条在眼镜的衬托下更显冷硬利落，那种由内而外散发出的、与周遭世界格格不入的强大自信和掌控感，让陆星衍感到既陌生又心悸，同时，一股更加强烈的、混合着崇拜与征服欲的情感，在他心底疯狂滋长。
路演现场设在商务中心，台下坐着数十位目光挑剔的投资人，气氛严肃而凝重。轮到陆星衍上台时，他深吸一口气，目光下意识地投向台下最不显眼的角落。
顾云深安静地坐在那里，背脊挺直，镜片后的目光穿越人群，平静地与他对视，几不可察地微微颔首。
最初的几分钟，陆星衍不可避免地有些紧张，语速偏快，严格按照排练的流程，清晰却略显刻板地阐述着项目的市场痛点、技术优势和财务预测。
台下，一些投资人开始低头看手机，或与同伴低声交谈，反应平淡。
到了最关键的总结陈词部分，陆星衍看着台下那些漠然的脸，突然卡壳了。精心准备的、充满数据支撑的“标准答案”在喉咙里打转，却感觉苍白无力。
就在这时，他看到了台下的顾云深。
顾云深没有说话，甚至没有多余的表情，只是用口型，无声地对他说了两个字： “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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