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凡，无灵根。右边。”
言简意赅，宣判了他“仙路”的死刑。
周围顿时投来几道或同情、或怜悯、甚至带着一丝幸灾乐祸的目光。右边失败者区域的气氛更加压抑了。
但徐凡没有动。
他皱着眉头，盯着测灵盘，像是遇到了一个棘手的实验难题。
“执事，”他忍不住开口，语气带着纯粹的疑惑，“请问，这测灵盘的工作原理是什么？是基于能量吸收率判定，还是灵根特质共振？它的检测下限是多少？有没有可能存在灵敏度不足，或者因为个体能量频率特殊而无法识别的情况？比如，我的‘灵根’可能处于休眠态，或者它的激发需要特定的前置条件……”
执事愣住了，他主持测灵多年，见过哭天抢地的，见过失魂落魄的，见过不服吵闹的，但还是第一次遇到一个“无灵根”的废物，居然一本正经地跟他探讨测灵盘的“工作原理”和“检测下限”？
这怕不是个傻子吧？
执事的脸色沉了下来，不耐烦地呵斥道：“胡言乱语什么！无灵根就是无灵根，乃天命所定！休要在此搅闹，速速退下！”
说着，一股无形的气浪推开徐凡，让他踉跄着后退了几步，差点摔倒。
周围传来毫不掩饰的嗤笑声。
“这小子疯了吧？”
“还工作原理？以为是他们家秤砣呢！”
“认命吧，废物就是废物！”
徐凡站稳身形，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脸上并没有多少被羞辱的愤怒，反而眼神更加明亮。
“天命所定？”他低声重复了一遍，嘴角勾起一丝不服输的弧度，“在我的认知里，所谓‘天命’，不过是尚未被理解的物理规律。”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那测灵盘，又看了一眼高耸入云、云雾缭绕的青岚仙山，心中非但没有气馁，反而涌起了滔天巨浪般的探究欲。
“无法被检测？不，更可能是现有的检测手段过于落后，无法识别我这种‘特殊型号’！”
“灵根？如果它真的存在，那它就是一种生物结构，一种能量接口！是结构就可以被分析，是接口就可以被模拟、被破解，甚至……被创造！”
一个宏伟的、疯狂的、足以颠覆这个世界认知的计划，在他脑海中初步成型。
《关于“无灵根”现象成因的假说与基于非传统能量交互模式的修炼路径可行性研究》
课题有了！
现在的问题是——如何在这个陌生的、危险的、显然不怎么欢迎“科学工作者”的世界里，活下去，并筹集到足够的“科研经费”。
他被驱赶到“无灵根”的队伍里，像货物一样被清点，然后被毫不客气地驱逐下山。
站在山脚下，回望那仙气缥缈的宗门，徐凡摸了摸咕咕直叫的肚子，叹了口气：
“搞科研第一步，永远是生存问题。牛顿老爷子也是啃着苹果才开始思考万有引力的，我得先找个能啃上苹果的地方。”
他的科学修仙之路，从解决最基本的生理需求，正式拉开序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