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声的警告
钱不多跪在地上，涕泪横流的忏悔在静室中回荡。徐凡看着他，心中没有愤怒，只有一种沉甸甸的失望和冰冷的理智。
他俯视着钱不多，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钱师兄，你对不起的，不是我徐凡个人，而是整个格物院上下为‘破军’项目付出的心血，是宗门未来可能因武器失灵而受损的弟子，更是你自己曾经坚守的本心。”
“我……我鬼迷心窍……”钱不多语无伦次。
“司徒家给了你多少灵石？”徐凡突然问。
钱不多一愣，下意识地回答：“五……五百下品灵石，还有……帮我表弟还了三百灵石的债……”
“八百灵石。”徐凡点了点头，语气里听不出喜怒，“为了八百灵石，你就能赌上格物院的未来，赌上同门的信任，甚至可能赌上不知名同门的性命。在你心里，格物院的情谊和原则，就只值这个价吗？”
这句话像一把冰冷的刀子，刺穿了钱不多最后的心防，他瘫软在地，再也说不出话来。
“按照门规，勾结外敌，破坏宗门要务，轻则废去修为逐出山门，重则处死。”徐凡缓缓道，“你可知罪？”
钱不多面如死灰，只是机械地点头。
徐凡沉默了片刻，话锋却是一转：“但，我不会将你交给戒律堂。”
钱不多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微光。
“不是要包庇你。”徐凡的眼神锐利如刀，“而是因为，将你交出去，只会打草惊蛇，让司徒家知道我们已经察觉，他们还会想出更阴险的招数。更重要的是，我要让所有人明白，格物院的规矩，比门规更铁，比灵石更硬！”
他走到桌案前，铺开一张纸，快速写下几行字，然后盖上了格物院执事的印信。
“这是一份‘悔过书’，将你如何被胁迫、如何收受好处、如何放行问题材料的经过，原原本本写下来，签字画押。”徐凡将纸笔推到钱不多面前，“然后，你去动去李铁那里，领受鞭刑三十，扣除未来三年的所有宗门供奉和格物院津贴。之后，你仍是格物院的人，但调离物料仓库，去废料处理处服役，戴罪立功。你的表弟，我会让张猛王虎想办法接出来安置，斩断司徒家的要挟。”
钱不多呆住了，他没想到徐凡会给他一条这样的路。虽然惩罚严厉，鞭刑痛苦，供奉全无，未来黯淡，但……至少保住了修为和留在宗门的机会。更重要的是，徐凡还考虑到了他表弟的安危。
一种混合着巨大羞愧、感激和悔恨的情绪涌上心头，他重重地磕了三个头，哽咽道：“谢……执事不弃！钱不多此生，若再负格物院，天诛地灭！”
看着钱不多写下悔过书，踉跄着去找李铁领罚，徐凡深深吸了一口气。他深知，单纯的惩罚并不能根除问题，必须建立起更坚固的制度防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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