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步成功的兴奋过后，徐凡很快冷静下来。
科学研究，最忌讳的就是将偶然当作必然。
他需要稳定、可重复的实验结果。
接下来的几天，他利用一切空闲时间，躲在杂物间里，疯狂练习那种“高频微震颤”导气法。
然而，进展并不顺利。
那种状态极难把握，时灵时不灵，对精神专注度的要求极高，往往练习小半个时辰就头晕眼花，比在店里跑堂一天还累。而且，引入体内的那丝灵气太过微弱，除了能模糊感知到它沿着手臂某条线路（他对照粗浅的经络图，猜测是手厥阴心包经）移动一小段外，根本无法储存，很快就消散在体内，仿佛泥牛入海。
“效率太低，信噪比太差。”徐凡皱着眉头，在木片上记录着困难，“引入的能量不足以冲破经脉中固有的‘阻力’，无法形成循环，更别提储存了。就像用一根吸管滴漏去填满一个游泳池。”
他需要更高效的“传感器”和“能量泵”。
一天，他在前堂收拾碗筷时，一位穿着华贵丝绸长袍的客人起身过快，宽大的袖袍与徐凡身上粗糙的麻布衣服剧烈摩擦。
“噼啪！”
一声轻微的爆响，两人同时感到一股微弱的电击感。
“哎呦！”客人不满地瞪了徐凡一眼。
徐凡连忙道歉，心中却是一动。
静电！
这个世界也有静电现象！这说明此界的基本物理规律，至少在电磁相互作用层面，与他原来的世界是相通的！
“电是由电荷移动产生的……灵气，是否也携带某种未知的‘荷’？或者，灵气的聚集和运动，是否会引发局部电磁场的细微变化？”
一个大胆的设想在他脑中成型：能否利用对“静电”的敏感度，训练自己感知灵气场的变化？
说干就干。
他开始有意识地摩擦各种物品——毛皮、丝绸、木头、甚至自己的头发，仔细体会那种微麻的“电”感，并努力记住不同材料、不同力度下产生的静电强度。
然后，他带着这种对“电”高度敏感的状态，去接近那些蕴含灵气的物品：客人放在桌上的灵石、厨房里新鲜的低阶灵蔬、甚至只是靠近打坐中的低阶修士。
起初，两种感觉——物理摩擦产生的静电刺麻感，与灵气带来的那种温和“浸润感”或“压力感”——混杂在一起，难以区分。
但他没有放弃。科学训练的核心就是重复与对比。
他一遍遍地摩擦生电，感受静电；然后立刻撤开，去静静感知灵石周围的“场”；再摩擦，再感知……如此循环往复。
几天后，他渐渐发现，当他的身体处于“静电敏感状态”时，对灵石等物周围的那种无形“压力场”的感知，会变得清晰不少！那是一种不同于静电刺麻的、更持续、更温和的压迫感，仿佛置身于微弱的水压之中。
“成功了！这是灵气的‘场’效应！我找到了一个间接的观测窗口！”
虽然依旧无法直接“看”到灵气，但这个“土法场强计”大大提升了他寻找灵气富集点、以及判断灵气物品残余能量多少的准确性。这对他后续寻找“实验材料”至关重要。
然而，福兮祸所伏。
他频繁出入后院、厨房等地方捡“垃圾”，以及偶尔对着空气或石头做出怪异举动（练习感知）的行为，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
这天下工后，他像往常一样，去客栈后巷的垃圾堆放处，想看看有没有药渣或者废弃的符纸。刚蹲下身子，就被三个流里流气的青年堵在了墙角。
为首的是个脸上带疤的汉子，抱着胳膊，斜眼看着徐凡：“小子，最近很活跃嘛？在悦来居混得不错？听说你老是鬼鬼祟祟地捡东西，挖到宝贝了？”
徐凡心里一紧，暗叫不好。是镇上的地痞混混。他这点微末的“修为”，连只鹅都打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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