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杨老“噗通”一声，朝着大殿跪下。
“老臣杨桦，叩见陛下！”
殿内没有任何回应。
“陛下，老臣有冤，有天大的冤屈，还请陛下为老臣做主！
我杨氏一门世代为将，父辈兄弟六人，跟随肃宗征战沙场，皆以身殉国！
如今杨氏只剩下杨万里一人继承香火，可却惨遭了凉王姜宁的毒手……
老臣冤枉，请陛下为老臣伸冤！否则，否则老臣一头撞死在殿外！”
杨桦声音悲怆无比，闻者落泪，听者伤心，简直感天动地。
“陛下！”
陈老也跪了下来。
“老臣当年为陛下鞍前马后，鞠躬尽瘁五十余年，从不求任何回报。
可老臣的孙儿陈波，同样被那凉王姜宁所杀害，尸骨无存！
我陈家一向谨小慎微，我孙儿何错之有，要落得如此下场？
请陛下为老臣做主哇！”
“陛下，臣冤枉呐！”
……
喊冤声此起彼伏。
群臣听得人人义愤填膺，恨不得将姜宁碎尸万段。
皇帝听着外面哭成一片，眉头紧皱。
“皇后呢？”皇帝不耐烦道。
“不知。”
平日里不是挺喜欢主持国事吗？这时候上哪去了？
还有皇子们呢？不是都喜欢显摆自己吗？怎么这种时刻没有一个人站出来？
姜宁来到了清心殿外，穿过人群，来到最前面。
原本议论纷纷的群臣，一看到姜宁到场，立刻陷入一片安静。
杀神来了。
“听说你要撞死？也好，免得活着浪费朝廷的俸禄。”姜宁淡淡道。
杨桦扭头，恶狠狠的瞪了姜宁一眼。
这句话差点把他气到肺部炸裂。
他感觉自己被姜宁深深的侮辱了。
他杨桦何错之有？兢兢业业直到致仕，从未出过什么差错。
可姜宁却当着群臣的面，对他如此羞辱？
“老臣，老臣不活啦！”
杨桦爬了起来，梗着脖子往白玉阶一旁的墩子上撞去。
“杨老别冲动！”
“老杨您这是何苦？”
“杨老您先冷静一下啊！”
“冷静！你们让老朽怎么冷静！”
杨桦拼了命要往墩子上撞，其他大臣舍命拉着。
一群人拉拉扯扯，这清心殿外，都快成菜市场了。
“小的阳奉阴违，违抗军令；老的倚老卖老，撒泼打滚。”
姜宁一开口说话，众人便停了下来，扭头看着姜宁。
“将门杨氏的脸，都让你们祖孙二人丢尽了。”
“凉王如此这般羞辱老朽，老朽不活啦！”杨桦继续挣扎。
“都放手！”
姜宁忽然加重语调，一股无形的气势散开。
几个拉着杨桦的官员，悻悻的松开了手。
“撞吧，现在没人拦着了。还有其他几位，不如跟着一块撞。”姜宁语气恢复冷清。
杨桦见没人拉着他，立马又跪了下来。
“陛下，陛下呀！您也听到了，凉王当众羞辱老朽，老朽还有什么脸面活在这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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