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怀疑你。我是你男朋友，当然分得清谁是真谁是假。而且，如果是你的话，一定会骂系统大贱货，而不是——”
而不是，那个贱女人。
早些时间，他经历过一次这样玄之又玄的梦境，似乎能将两人的意识单方面链接，让他可以知晓她身上发生的事。
他不敢掉以轻心。
“我装不知道，去套它的话。”
作为一个精明老练的商人，这对孟宴臣来说易如反掌。
去掉那些无意义的谩骂和颠倒黑白的污蔑，翻译过来就一句话：系统被凌云致囚禁了。
孟宴臣一想到自己接下来要说什么就想笑：“它让我把你弄死，说也许这样就能打开禁制也说不定。”
笑它义愤填膺骂了半天，结果却连人死后自己能不能出来不确定。
“你好厉害。”
凌云致全程目视前方，反应平淡，“看来你是太紧张你的狗，都出现幻觉了。只是一个梦而已，系统早就不在了。”
她把头向后一靠，闭上了眼睛。
然而数秒后却猛地睁开，一扭头，正对上孟宴臣的浅瞳，直勾勾地，漾着一丝极淡的笑意，“怎么，怕睡着以后又被我窥探到深层意识吗？”
凌云致伸手把他推开，“你离得太近了。”
孟宴臣随着她的力道被推远，却笑盈盈地捉住她的手，“我梦见的都是真的，对吗？”
那笑里止不住欣赏和崇拜，他向她贴近，“你好厉害。”
那样勇敢，那样果断。
“云致，我——”
他对她的爱欲又开始横冲直撞，无处散发。
他想吻她。
他渴望献身于她，被她接纳，尽情享用。
“云致——”
“猫叫什么名字？”
感受到掌心里的挣扎，孟宴臣恢复了一丝清明，身体撤回，手也松开，“对不起，我……”
凌云致扭脸向另一侧，打了个哈欠，随后闭上眼睛。
孟宴臣还是没忍住，拨了拨她的头发，“是不是很辛苦？你看起来总是很累的样子。”
有点像他以前，一个人放松的时候，身上总是充满肉眼可见的疲惫。
房间安静，几道呼吸声起伏。
过了很久很久，久到他以为凌云致睡着了的时候，却忽然说了这样一句话：“她让我好好休息。”
“谁？……是一切结束后不曾遗忘的你吗？”
“可能是，也可能不是。”凌云致依旧闭着眼，“反正，我醒来的时候，眼前只有一封信，让好好休息，尽管休息，剩下的人生哪怕没有任何出息也没有关系。”
“那，你重新回到这里，也是她的建议吗？”孟宴臣忐忑地问。
会是因为他吗？
会是因为，没有遗忘的凌云致还念着他，对他心软，所以愿意再给他一次机会，重新开始。
他控制不住地又开始激动。
凌云致却说：“不，是我自己选的。”
孟宴臣没灰心，“是因为冥冥之中感觉到这个世界有什么值得怀念和留恋吗？让你连现实世界都放弃了。”
安静片刻，凌云致睁开了眼睛：“她说，以前曾借用过一个人的身体，所以现实世界的身体拿去还债了，想回也回不去。不过也没什么好留恋的，就算没有还债可以回去，我也不会回去。当时我考虑了很多条件，这里是备选之一，但不是最好的，可就像你说的那样，冥冥之中感觉到有什么在吸引我。”
孟宴臣的热泪马上就要夺眶而出了，结果却看到她低头看向怀里的狗，“现在我知道了，是我和它的缘分没有结束。”
如果没有选择这里，那么什么都不会发生；而如果选择了这里，国坤集团总部员工的新身份，大概就是为了今天吧。
是“她”在牵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