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一点二十三分，杨洛宿舍里的加密手机突然震动起来。他刚刚结束与秦风的视频通话，正在整理从陈志强那里获得的u盘数据。
“杨支队，指挥中心刚接到报警，开发区兴业路发生枪击案！”电话那头是值班民警急促的声音，“已有两名群众受伤，嫌疑人驾车逃逸！”
杨洛的眼神瞬间锐利起来：“现场情况？”
“初步判断是团伙火并，使用了制式枪支。两名伤者已被送往医院，暂无生命危险。开发区分局的同事已经先赶过去了，但案情重大，需要支队支援。”
“通知技术大队和勘查组立即赶赴现场，我十分钟后到。”杨洛一边下达指令，一边迅速换上警服，“让赵兵大队长直接去现场与我会合。”
挂断电话，他检查了一下配枪，将警官证和持枪证放入口袋。这起突如其来的枪击案，恰好给了他检验支队反应能力和办案水平的机会。
深夜的青州街道车辆稀少，警灯闪烁的警车一路畅通无阻。杨洛驾车时的大脑在飞速运转：开发区、枪击、制式枪支——这些关键词让他隐隐觉得事情并不简单。
到达现场时，兴业路已经被封锁。四五辆警车将路段两头堵死，蓝色的警用隔离带在夜风中飘动。开发区分局的民警正在维持秩序，刑侦支队的技术人员已经在现场进行勘查。
“杨支队！”赵兵快步迎上来，脸色凝重，“情况比想象的复杂。初步判断是职业杀手所为，目标明确，手法干净利落。”
杨洛点点头，戴上手套和鞋套，走进警戒线内。现场是一片商业区，人行道上散落着玻璃碎片，一滩尚未完全干涸的血迹在路灯下泛着暗红色的光泽。
“两名伤者都是路人，被流弹击中。”赵兵继续汇报，“目标人物乘坐的是一辆黑色奔驰，车身中弹多处，但成功逃脱。据目击者称，袭击者驾驶一辆无牌白色轿车，作案后向开发区西侧逃窜。”
杨洛蹲下身，仔细观察地上的弹壳。9毫米手枪弹，弹壳底部的标识显示是国产制式弹药。
“找到几个弹壳？”他问现场的勘查员。
“八个，分布在不同位置。”年轻的勘查员回答，“从分布模式看，袭击者应该是在车辆行驶过程中连续射击。”
杨洛站起身，目光扫过周围的环境。兴业路两侧商铺林立，至少应该有十几个监控摄像头。
“监控录像调取了吗？”
“已经安排人去办了。”赵兵说，“不过这一带的监控经常出问题，可能不会有太大收获。”
杨洛没有说话，而是走向路边的一家便利店。店门口的监控摄像头正好对着案发现场。
便利店老板是个中年妇女，显然被刚才的枪声吓坏了，说话时声音还在发抖：“太可怕了，就跟电影里一样...那辆白车突然冲出来，对着黑车就是一顿扫射...”
“您看到袭击者的长相了吗？”杨洛温和地问。
老板娘摇摇头：“太快了，而且他们都戴着口罩和帽子。不过...那辆白车有点特别，它的右前灯好像不太亮，一闪一闪的。”
杨洛记下这个细节，又询问了其他几家商铺的店员和老板，得到的描述大同小异：白色无牌轿车，至少两名袭击者，专业级的射击水平，作案后迅速撤离。
在询问过程中，他注意到一个细节：多名目击者都提到，在枪击发生前几分钟，有一辆环卫车停在路口，但在枪击发生后就不见了。
“查那辆环卫车。”杨洛对赵兵说，“时间点太巧合了。”
回到案发现场，技术大队的负责人向杨洛汇报初步勘查结果：“从弹道分析看，袭击者使用了至少两支不同手枪，射击位置在移动中变化。奔驰车中了七枪，但都没有击中要害部位，看起来更像是警告而非灭口。”
“警告？”杨洛挑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