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些都需要时间。”
“所以我们要有耐心，有定力。”张平说，“制定产业规划，明确每个产业的目标、路径、支持政策。不朝三暮四，不左右摇摆。”
每个常委都谈了自己的思考。会议室里充满了务实的讨论声，没有空话套话，都是具体的问题和解决方案。
讨论持续到下午五点半。杨洛最后总结：“好，大家的思路都很好。接下来一周，各牵头领导抓紧制定详细方案。下周这个时候，我们再次开会，审议这些方案。”
散会后，杨洛没有离开。他站在窗前，看着夕阳西下。
手机震动，是市委书记杨明远打来的。
“杨洛同志，我们刚结束在北山县的调研。”杨明远的声音带着疲惫，“李省长对江华的工作评价很高，这对你们是鼓励，也是鞭策。”
“感谢书记关心，我们正在研究落实李省长的指示。”
“好。市里初步考虑，近期在江华召开全市乡村振兴现场会，推广你们的经验。你们做好准备。”
“明白。”
“还有，”杨明远顿了顿，“李省长特别提到要关注公平问题，防止出现新的分化。这一点你们要高度重视。”
“我们一定认真落实。”
刚挂断电话，市长秦浩宇的电话也来了。
“杨洛，调研组明天离开河州。”秦浩宇说得很直接，“李省长在车上又提了几点，我传达一下：第一，江华的指挥调度平台不错，可以进一步探索，看能否对接省里的数字政府平台；第二，中药材产业要注重品牌建设，省农业农村厅可以给予支持；第三，古驿道项目要注意保护与开发的平衡，省文旅厅会派人来指导。”
“感谢市长，这些信息非常重要。”
“另外，你们提出的几个具体困难，市里会专题研究。特别是县医院改扩建的资金问题，市政府会想办法。”
两个电话，两种风格，但都传递了重要的信息。杨洛一一记下。
晚上七点，杨洛回到招待所房间。他打开电脑，开始整理今天的会议记录和思考。
窗外，江华县城的灯光次第亮起。这座小城，在经历了一天的紧张后，渐渐恢复平静。
但杨洛知道，表面的平静之下，是更加艰巨的工作。
李省长的调研，像一块石头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了涟漪。这些涟漪会扩散开来，影响江华的方方面面。
如何引导这些涟漪朝着正确的方向扩散？如何把上级的肯定转化为发展的动力？如何防止干部产生自满情绪？
这些问题，比迎接调研更复杂，更需要智慧。
他想起爷爷的话：得势时不张扬。
现在江华算是初步“得势”了，更要保持清醒，更要脚踏实地。
手机又响了，是王柔。
“忙完了？”
“刚告一段落。”
“听说明天有媒体要去采访？”
“你怎么知道？”
“我们部里有同事看到报道计划了。”王柔说，“你注意点，别说错话。”
“知道。”
“思洛今天幼儿园有活动，她扮成了一棵小茶树，说是爸爸在江华种的茶。”
杨洛笑了：“拍照片了吗？”
“拍了，发你微信了。”
挂掉电话，杨洛打开微信。照片上，五岁的思洛穿着绿色的衣服，头上戴着茶叶形状的头饰，笑得灿烂。
看着女儿的笑容，杨洛心里涌起一股暖流，也有一份责任。
为了思洛，为了江华千千万万个孩子，他必须把这条路走好。
夜深了。杨洛关掉电脑，走到窗前。
县城的灯光在夜色中闪烁，像是无数双期待的眼睛。
新的一天，新的挑战，即将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