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门声如约而至响起，方秋水去到桌边坐下，“进来。”
巴图尔手里端着糕点，他笑着开口，“厨房新做的点心，尝尝？”
“有劳小王爷了。”
“哪里的话。”巴图尔给方秋水倒茶，“学生孝敬师傅那是应该的。”
方秋水吃着点心，连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分给巴图尔。
“师傅，这次我回京师，您不担心学生一个人出事？”
“我知道小王爷的本事，那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巴图尔微微靠过来，他小声开口，“师傅还是担心一下比较好，学生月底的船回京师，师傅可要记得提前几天离家，到时候跟学生在船上汇合。”
方秋水端起茶杯，终于看向对面的巴图尔，“知道了。”
得到满意的答复，巴图尔这才坐回去，脸上的笑意毫不掩饰，又把那碟点心往方秋水那边推了推，“怎么样，喜欢吗？喜欢以后我让厨房多给你做。”
“太甜，吃多了会腻。”
“是吗？”巴图尔拿起一块点心尝了尝，“确实有点甜，到底比不上王府的厨子。”
“饭馆这个月新做的点心好吃，比得上王府的东西，改天让杜默给你带回来尝尝。”
“好啊。”
二人又确认了出发的时间，确保中间不会有纰漏。
在巴图尔还没出发前，方秋水被劳元洲请去了陆公馆，家里人的已经习以为常，完全没想到这次是巴图尔和方秋水在打配合。
在船上找到方秋水后，巴图尔心情很好，两人来到甲板上看风景。
“心情这么好？你知道自己要去的是什么地方吗？”
“去哪里都无所谓，小水你跟我一起去就行。”
方秋水望向远处辽阔的海面，回想起来，每次巴图尔往返京师她的确都在，“不知道京师现在是什么样子。”
“听说到处都是军阀在打仗。”
“那你还要回去。”方秋水抬头看他，“不怕吗？”
“怕啊，可这仗也不是我怕就不打了，对不对？”
“悟性很高。”方秋水点着头，重新望向海平线，“这仗还有得打，也确实要打。”
三天后，船在京师的码头靠岸。
为了不引人注意，临下船前，方秋水和巴图尔还特地乔装打扮一番，看着像是两个流民。
重回故地，巴图尔只觉得这里格外陌生，两人绕着小路，一路避开人多的地方往皇城回去。
“小齐，你知道皇陵的入口在哪儿？”
小巷子里爬出来几个乞丐，巴图尔下意识把方秋水拽紧，“正大殿的入口肯定走不了，但我还知道一条小路。”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事情？”
“小时候去宫里玩，被人带着走，之后无意间发现的路。”
方秋水暗暗腹诽，能知道这种地方的小路，宫里除了那位还能有谁？
“胆子真大。”
回答方秋水的是巴图尔的笑声，“小时候不懂事，胆子确实比现在大点。”
天黑下来后，巴图尔带着方秋水来到一个隐秘的入口，两人吃着带来的干粮，躲在暗口处休息。
“说起来当时我们不敢往里走得太深，不知道后面的路是什么情况，到时候有可能会白跑一趟。”
“放心。”方秋水抹一把嘴角，心说也算是回归老本行了，“来到这个地方以后，没路我也能给你把路挖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