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自己的宝贝闺女,是被张起灵拐骗走,张明治心里顿时来气,什么族长不族长的都不放在眼里了。
“那玩意儿没有饺子好吃,咱是东北人,冬至当然要吃饺子!”
“爹,你怎么老跟我对着干,难怪爷爷以前不待见你这个女婿。”
“我当年那是——”张明治话音顿住,他岳父死的早,这些陈年往事本来也没多少人知道,“谁告诉你这些事情?”
“张明宜啊,她还说当初张明本也在追我妈,爷爷其实更满意张明本当他的女婿。”
久远的过去忽然被提起,还都是些掉面子的糗事,张明治脸面有些挂不住,“没大没小的,以后少跟张明宜凑到一块儿。
再说那都是多久以前的事儿,有什么好提的,你可是我和你娘的女儿,有他张明本说话的份儿?”
“是么?这么说爹你看得很开?”
在媳妇和女儿面前要面子,张明治扬着下巴点头,“那是自然!”
“既然爹这么大度,刚好明天有个新任务,就派张明本和娘去吧,我听说他们年轻的时候经常一起出任务。”
刚故作平静下来的张明治反应很大,“不行,换人去!”
“您不是看得开吗?”
“我当然——”看着方秋水戏谑的神情,张明治反应过来这是在逗自己玩,“你个小兔崽子,整天就溜你爹玩儿!”
一家三口斗嘴时,张起灵在旁边安静地吃着晚饭,看着方秋水娴熟地跟夫妇俩耍无赖,张起灵不由想起张明治说过的话。
「阿秋那孩子,言谈举止都不像张家出来的人,以前我跟她娘还觉得是好事,直到后来族长找上我们。
唉,那个时候我们才觉得这是个问题,但已经来不及了。
方秋水不知道什么时候凑到旁边坐下,她给自己倒茶,“怎么样,这顿饭族长用着满意吗?”
“不敢不满意。”
“那族长今晚就在我家歇下吧,炕都给您烧好了。”
另一边的张明治自然看得到二人在说悄悄话,“让那小子睡东南角最后那屋,你睡下之前给我把门锁上!”
张明铃不动声色地推推张明治,暗示他对族长说话客气点。
“他是族长怎么了,我还是他岳父呢!”
“这么说你认可阿秋和——”
“不对不对!”张明治打断张明铃的话,他连连摆手,“刚才说错了,我重新说!”
一家人再次七嘴八舌地拌起嘴,张起灵喝一口热汤,他微不可闻地勾一下嘴角,发现自己竟然不排斥这样的吵闹。
在方秋水的要求下,张起灵最终还是留了下来。
翌日,长老们没有再来找张起灵说昨晚的事情,那件事不知道是不了了之,还是谁也不愿意再细究下去。
谁都知道,最终的结果不可能让所有人满意,本来结果也不坏,索性当做不知道的好。
冬至那天,雪下得非常大,方秋水撑着脸坐在窗前,目光所及之处白茫茫一片,广袤的天地间,仿佛就只剩下这一种颜色。
张起灵在旁边站定时,方秋水没有反应,她还在盯着外面苍茫的远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