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比你那破衬衫强多了——昨天谁说要用衬衫过滤的？”
顾晏辰的脸色沉了沉。他今早换衣服时，那件被树枝划破的迷彩衬衫正晾在石头上，确实随口提过一句。
他瞥向林晓星被溪水打湿的裤脚，布料紧贴着小腿，能看见肌肉绷紧的线条。
她平时总穿宽松的裤子，此刻才发现她的腿其实很直。
只是现在沾满泥污，像被雨水冲刷过的白杨树。
“先过滤够今晚的量。”他弯腰捡起另一个空罐头，手指在盒口转了圈，忽然停住动作。
林晓星顺着他的目光低头，才发现自己的领口因为蹲坐的姿势敞开着。
露出锁骨处细密的汗珠。她慌忙把衣领拽紧，耳尖却烫得能煎鸡蛋。
顾晏辰突然站起身，转身走向溪边的灌木丛。
林晓星听见布料摩擦的声响，抬头时正看见他脱掉湿透的t恤，随手扔在石头上。
阳光斜斜地打在他背上，那宽阔的背部肌肉线条分明，每一块肌肉都像是精心雕琢过一般，随着他的动作微微起伏，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力量。
脊椎的凸起像连绵的小山，两侧的肌肉随着弯腰的动作绷紧。
汗水汇成溪流往下淌，在腰侧凹陷处短暂停留，又顺着流畅的线条滑进迷彩裤里。
“你干什么？”林晓星的声音有点发飘。
“再找个容器。”他头也没回，伸手去够卡在树杈上的塑料瓶。
手臂抬起时，三角肌的轮廓在阳光下格外清晰。
旧伤留下的疤痕从肩膀蜿蜒到肘部，像条沉默的蛇。
林晓星低下头，假装专心调整卸妆棉的位置，指尖却在发抖。
过滤好的水在罐头盒里泛着微光，她忽然想起昨晚暴雨里。
他也是这样背着她蹚过积水，后背的肌肉隔着湿透的衣服传来温热的力量。
“好了。”顾晏辰拿着塑料瓶回来时，t恤已经重新穿上了。
只是没拉好拉链，露出胸口的皮肤，结实的胸肌随着呼吸微微起伏。
他把瓶子递过来，“装这个里，省着点喝。”
林晓星接过瓶子，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背，两人同时缩回手。
溪水还在哗哗地流，过滤用的卸妆棉已经换了第三张，白色棉片吸饱了水，变得沉甸甸的。
“剩下的留着明天用。”顾晏辰把装满水的罐头盒盖好，塞进帆布包。
林晓星看着他手臂上暴起的青筋，突然想起刚才他按在自己脚踝上的手，掌心的温度似乎还残留在皮肤上。
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交叠在溪边的卵石上。
林晓星把最后一片卸妆棉收进化妆包，忽然笑出声：“早知道这东西这么管用，我该多带几包的。”
顾晏辰哼了一声，却没反驳。
他背起帆布包起身时，林晓星看见他t恤下摆没遮住的腰侧，有片新蹭上的泥污，像幅拙劣的画。
“走吧。”
他朝她伸出手，掌心还沾着草汁和泥土。
林晓星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自己的手放了上去。他的指尖很烫，攥得不算紧，却让人莫名地安心。
往营地走的路上，林晓星的脚踝还是疼，只能慢慢挪着步子。
顾晏辰刻意放慢了速度，两人的影子在暮色里忽远忽近。她忽然想起什么。
轻轻踢了踢他的鞋跟：“喂，你刚才烧叶子的时候，是不是故意吓我？”
顾晏辰低头看她，嘴角难得地弯了弯：“下次让你试试直接喝。”
林晓星的拳头轻轻砸在他胳膊上，触到的肌肉硬得像石头。
她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混在溪水里，比刚才过滤的水流声还要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