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晓星的左胳膊被刚才的树枝划破了，三道细细的血痕从手肘一直延伸到小臂，渗出来的血珠顺着皮肤往下滚，在白皙的肌理上划出触目惊心的红。
“别动。”他皱紧眉头，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急切。
他伸手扯过她的手腕，指腹摩挲过伤口边缘，力道却控制得极轻。
他的掌心粗糙，带着常年握工具留下的薄茧，蹭过她细腻的皮肤时，激起一阵战栗。
“下次别穿这么短的裙子。”他低声说，语气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懊恼，视线落在她被树枝勾出细小划痕的小腿上。
林晓星被他这副“只许州官放火”的模样气笑了，瞪着他反驳：“你不也光着腿？”话虽如此。
她的指尖却越过他的手腕，轻轻划过他膝盖上那道月牙形的旧伤——那是上次为了救她被礁石划破的。
顾晏辰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
他低头看着她，阳光透过树叶落在她微肿的唇瓣上，锁骨窝里的汗渍还没干透，像颗被遗忘的珍珠。
他忽然别开视线，从口袋里摸出随身携带的碘伏棉签，撕开包装时动作有些僵硬。
“疼就说一声。”他捏着棉签往她胳膊上涂，目光却不由自主地瞟向她因为动作而微微敞开的领口。
那里能看到一小片细腻的肌肤，随着呼吸轻轻起伏。
林晓星没说话，只是看着他认真的侧脸。
他涂药时眉头依然皱着，下颌线绷得很紧，脖颈处的青筋微微凸起，连带着喉结又滚动了一下。
她忽然发现，他弯腰时，后颈的皮肤很白，被阳光晒出浅浅的分界线，像幅利落的素描。
“好了。”顾晏辰把用过的棉签丢进旁边的垃圾袋，又扯过她胳膊上搭着的布，小心翼翼地缠在她伤口处，“回去再换纱布。”
他起身时，林晓星也跟着站起来，却因为刚才被压得太久，腿一软差点摔倒。
顾晏辰眼疾手快地扶住她的腰，掌心正好覆在她裸露的后腰皮肤上。两人同时一怔，像触电般迅速分开。
地上散落着刚才掉下来的野果，有几个摔裂了，橙红色的汁水溅在草叶上。
林晓星捡起一个没摔坏的，擦了擦递给他：“尝尝？”
顾晏辰接过来咬了一口，酸甜的汁水瞬间在口腔里爆开。
他看着林晓星也拿起一个，小口小口地啃着，阳光落在她露着的胳膊上，把那圈布映衬得格外显眼。
“刚才……”他想说点什么，却被林晓星打断。
“赶紧摘果子吧，”她仰起脸笑，眼角弯成月牙，“不然等会儿涨潮，咱们该回不去了。”
顾晏辰看着她转身蹲下去捡果子的背影，裙摆勾勒出纤细的腰线，露在外面的小腿沾了点泥土，反倒更显白皙。
他喉结动了动，重新抓住树干往上爬，只是这一次，动作慢了许多，目光总是不自觉地往树下瞟。
林间的光斑还在晃动，海浪声似乎更近了。
空气里除了果香和泥土味，好像还多了点别的什么，像野果的甜，又像汗水的咸，缠缠绕绕，在两人之间弥漫开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