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的阳光像熔化的金子，从木窗泼进来。
在火堆旁投下晃眼的光斑，顾晏辰蹲在地上。
手里捧着个椰壳，里面装着刚摘的野菜——是他几天前种下的那批。
第一茬冒芽就长得格外精神，嫩绿色的叶片上还挂着水珠。
嫩得仿佛轻轻一掐就能滴出水来。
“快看，长得真好。”
他献宝似的把椰壳递到林晓星面前，赤裸的胳膊上沾着泥土。
胸肌随着急促的呼吸微微起伏，额角的汗珠顺着下颌线往下淌。
落在锁骨窝里，映出细碎的光。
林晓星坐在木板床上，露着的脚踝往前伸了伸，避开火堆的热气。
她看着那些鲜嫩的野菜，指尖轻轻碰了碰叶片。
冰凉的触感带着植物的清香：“长得真快，好像昨天才埋下种子。”
“快才好。”
顾晏辰笑着起身，往溪边走去，赤着的脚踩在木板上。
发出轻微的声响：“这就给你做了吃。”
他动作麻利得不像话。
先用清水把野菜洗得干干净净，嫩绿色的叶片在阳光下泛着莹润的光泽。
接着把野菜分成两半，一半扔进陶罐煮，一半用签子串起来。
架在火堆边烤，很快，木屋里就飘起了清香——煮菜的汤泛着碧绿色的涟漪。
烤菜的边缘微微焦脆，散发出带着烟火气的甜。
“好了。”
他把陶罐和烤串都推到林晓星面前，自己则转身从角落的筐里抓过剩下的老根茎。
那是些被虫咬过、或是长得歪歪扭扭的野菜根。
表皮粗糙，还带着泥土，一看就难以下咽。
林晓星看着他拿起一根老根茎，皱着眉慢慢嚼。
粗硬的纤维剌得他喉咙发紧，每咽一下，喉结滚动的弧度都格外明显。
下颌线绷得像根快要断裂的弦，她突然觉得手里的野菜汤没了味道。
鼻尖微微发酸。
“你怎么不吃这个？”
她把烤得焦香的野菜往他嘴边送，叶片的边缘还带着点烫：“这个好吃。”
顾晏辰却偏头躲开，赤裸的胳膊撑在地上。
掌心向上托着她的碗，肌肉因用力微微凸起，形成硬实的弧度：“你怀着三个呢，得多吃点。”
他的声音有点含糊，显然是根茎还没咽下去：“我吃这个就行，顶饿。”
“顾晏辰。”
林晓星的声音沉了沉，把烤串往他嘴边又递了递：“一起吃。”
他看着她眼底的坚持，没再躲开，却也没张嘴。
只是低声说：“听话，你现在需要营养。”
他顿了顿，指腹轻轻碰了碰她的手背：“等以后野菜多了，我再跟你抢。”
林晓星没说话，心里却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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