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克制着自己，松开了她，看向了车窗外：“叶离，做人也是要点脸的。”
叶离轻轻咳嗽了两声，摸着自己的脖子，道：“要脸没用的，这种东西在你这儿我不是早就没了吗？”
什么尊严，什么脸面，什么骨气，在沈清逸这里根本不值一提。
她的话令沈清逸心头一滞，可还不待他细想，手机铃声响起。
叶离看到了手机屏幕上的“澜姜姐”三个字，她轻笑：“看来有人需要你，你也不必在和我浪费时间了，我们之间只差一个离婚证了，签了协议，找时间把手续办了吧。”
说完，她就推开车门走了下去。
这一次，沈清逸没能抓住她，伸出的手悬在空中，随着车门关上，将他和叶离彻底隔绝开来。
他忽的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消失不见，叶离，好像真的要离开他了。
*
徐裕接到沈清逸的电话的时候并不意外。
“喂。”
沈清逸坐在公寓的书房里，这套公寓买了很多年了，在他和叶离还没结婚之前他就一直住在这里的。
紫宸府是他们的婚房，可如今当初的新娘都已经搬出那里了，他也不愿意继续住下去。
他开门见山：“你和叶离今天见面都说了些什么？”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轻轻的笑意：“沈总对自己就这么没信心吗？我和阿离只不过是老朋友恰巧遇见，闲聊了几句而已。”
沈清逸盯着桌子上的那张照片，神色复杂：“徐裕，你知道的，我想问的不是这个。”
“还请沈总明示，我一时还真不明白你想问的是什么。”故作不知，让他着急，徐裕觉得还挺有意思的。
沈清逸咬了咬牙：“她有向你打听过徐归帆吗？”
听到徐归帆的名字，徐裕眼神黯淡了几分，徐家的人，他都不想沾染半分，包括他这个亲弟弟。
“那你更应该清楚，我和徐家早就断干净了。”他顿了顿，“而且，阿离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比我更加清楚，你这是在质疑她对你们婚姻的忠诚？”
徐裕的语气罕见地多了几分严厉和斥责。
沈清逸突然陷入了沉默。
徐裕看不见他那边是什么样的神情，只继续往下说，声音冷静而锋利：“沈清逸，从你怀疑她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是给她判罪了。”
沈清逸的手紧握成拳，指节攥得发白，如鲠在喉，突然想起叶离今天在车上看他的那个眼神，心里一阵钝痛。
“如果你做不到让她幸福，不如就放手吧。”
叶离已经黯淡无光了，她不该是这样的。
“徐裕，你这是什么意思？”他的话令沈清逸怒不可遏，语气就都带着隐隐的怒气，像是被踩中了痛处。
徐裕嗓音平缓，却字字诛心：“字面意思。”
“我想你比谁都清楚，叶离和你在一起，不幸福。”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关于他们之间，不管是听说了一些事情，还是从昨天瞧见的叶离的状态，徐裕都能看得出来，已是穷途末路。
至少，对于叶离而言，她已经不想再支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