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哭腔，“他们说你在做伤天害理的事，是不是真的？”
突然，阁楼的门被撞开，穿藏青长衫的林生冲进来，手里攥着个刻着影缝符号的金属牌，牌身还在微微发烫。
“别问了！”
他的声音发颤，抓着红衣女人的手腕就往外拉，“他们要来了，你带着照片走，去城西的老槐树旁等我！”
红衣女人不肯动，回头看向梳妆台的照片，照片右下角的符号在灯光下泛着淡红光。
这个画面只持续了五秒，就像被剪刀剪开的胶片，猛地断了。
下一个画面跳得极快，是城东废弃面粉厂的厂房。
灰蒙蒙的天光从破损的屋顶漏下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母亲苏兰的背影站在厂房中央，她穿着件藏青色风衣，是失踪前常穿的那件，衣领上还别着枚珍珠发饰——
和陈瑶太奶奶的那枚一模一样。
她蹲在被水泥封住的洞口前，指尖在边缘的影缝符号上轻轻划过，手里拿着个黑色笔记本，正飞快地记录着什么。
风从屋顶灌进来，吹得她的长发贴在脸颊上，苏砚甚至能看清她耳后那颗小小的痣，还有风衣下摆被钩破的线头——
那是她去年帮母亲缝补时，不小心留下的针脚。
“找到了……”
母亲的声音很轻，带着点欣喜，她伸手去摸洞口的水泥，指尖刚碰到，画面突然碎了。
再睁眼时，是间陌生的实验室。
白色的墙壁上贴满了泛黄的实验数据单，上面画着密密麻麻的曲线，曲线旁用红笔标注着“执念能量值”，最高的那条线旁写着“37号”——
正是红衣女人的实验体编号。
一个穿白大褂的男人背对着镜头，手里拿着支银色钢笔，在纸上飞快地写着什么。
桌角放着本摊开的笔记，封面上用墨笔写着“林生”两个字，笔记旁还放着个小小的铜扣，正是苏砚手里的“缝”字扣。
男人突然转过身，苏砚却看不清他的脸，只有他眼底的红血丝格外清晰，像是熬了好几个通宵。他拿起那枚“缝”字扣，贴在耳边，像是在听什么声音，嘴里喃喃着：
“对不起……我也是没办法……”
画面再次切换，这次的场景让苏砚浑身发冷。
一间漆黑的房间里，只有一盏吊灯亮着，灯光下站着个戴青铜面具的人。
面具上的纹路像缠绕的蛇，在灯光下泛着冷光，他手里举着一把银色的刀，刀刃上沾着点黑色的东西，像是凝固的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