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烦您了张护士长，耽误您这么久，我们这就走。”
两人走出休息室，沿着走廊往值班室的方向走。
走廊里的声控灯因为长时间没人走动，一盏接一盏地熄灭，只留下尽头窗户透进来的夕阳，在地面上投下长长的、扭曲的影子。
苏砚直到拐过一个拐角，确认张姐看不到了，才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大口喘着气，慢慢展开手心的纸条。
纸条是从硬壳笔记本上撕下来的，边缘还带着撕裂的纤维，纸面有些发皱，像是被人反复折叠过。
上面的字迹用黑色水笔写成，笔锋凌厉，每一笔都透着仓促，写着：
“张姐是掠夺派的人，别信她的话，她改了陈静的尸检报告，赶紧去废弃仓库的通风口，找苏兰的白大褂，里面有实验记录”。
纸条的右下角，画着一个小小的“默”字扣简笔画，圆圈里的“默”字刻得格外清晰，和林野脖子上挂着的那枚铜扣一模一样——
这绝对是林默留下的！
“我哥居然早就知道张姐是掠夺派的人！”
林野凑过来看，声音因为震惊而有些发颤，他伸手摸了摸脖子上的“默”字扣，铜扣传来一丝微凉的触感，“难怪当年我提交的尸检报告石沉大海，医院最后只说是心脏病，原来是张姐改了报告！”
苏砚攥紧纸条，指腹蹭过“实验记录”四个字，心里突然亮堂起来——
之前在地下仓库找到的实验记录残页，只写了“执念能量转移成功，苏兰的手镯……”，后面的内容被撕掉了，说不定完整的记录就在母亲的白大褂里。
“林默的纸条说去废弃仓库的通风口找白大褂，我们之前去废弃仓库只找到了母亲的手镯，没注意通风口，说不定白大褂真藏在那儿。”
林野点头，脸色变得凝重：“张姐现在肯定知道我们在找白大褂，说不定已经在通风口设了陷阱，我们得小心点。”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还有陈静的死，张姐既然是掠夺派的人，那注射杀死陈静的，会不会就是她？或者她至少是帮凶！”
苏砚想起之前触发能力时看到的画面——
穿白大褂的人从背后给陈静注射，领口别着“缝”字扣。
张姐穿的是护士服，不是白大褂，但她在医院工作，要拿到白大褂太容易了。
“很有可能，她故意误导我们，说陈静看到穿白大褂的女人，其实就是在混淆视听，掩盖自己的身份。”
两人沿着走廊继续往前走，值班室的门还虚掩着，门缝里透出微弱的光，像是在等着他们。
可就在他们离值班室还有几步远时，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带着几分戏谑的笑意：
“你们找的东西，不用去通风口了，在我这儿呢。”
苏砚和林野同时回头，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张姐站在走廊尽头，手里拎着一个黑色的布袋，布袋的拉链没拉严，露出一角浅蓝色的布料，布料上还沾着一点暗红色的污渍，和母亲笔记上的污渍颜色一模一样。
夕阳的光落在她的金丝边眼镜上，反射出刺眼的光，让人看不清她的眼神，只觉得那笑容里满是算计：
“想拿苏兰的白大褂？可以啊，不过得用东西换——
陈静的手镯，还有林默的研究笔记，少一样都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