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还没爬出山头，江阮家的院门就“吱呀”一声打开。
她背着一只大背篓，篓里放着五坛辣酱和十罐小瓷瓶，外加一块写着“魂酱初试 · 试吃免费”的木牌，笑得一脸志在必得。
“今天是咱临溪魂酱正式出村的第一天！”她转头看向身后的男人，“萧砚，走吧，赚钱去！”
萧砚换了一身干净青衫，背着空布袋，神色平静，点头：“别走丢。”
江阮撇撇嘴：“我疯但我不傻，镇上我虽然没去过几次，但我认识那家卖糖糕的阿婆，她长得像一颗糯米团子，方向感可强着呢。”
“……”
萧砚没再说话，只默默接过她手里的小罐子，用草绳捆扎稳妥。
清晨山道露水未干，鸟鸣啾啾，两人一前一后，沿着通往青平县镇的小路出发。
这条路江阮前身来过两三次，是送粮时跟着队伍走的，镇上并不熟。
但今天不一样。
她不是来被支使的，而是来当“辣酱第一商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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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青平县镇时，天刚大亮，街头刚开始热闹。
镇中心是三岔口，茶楼、布庄、小酒馆聚在一起，旁边是一排小摊贩——卖糖糕、卤豆腐、烧饼、麻油，还有几个卖自制果脯的妇人。
江阮一眼就瞄准了东街口靠墙的位置，那里阳光刚好、不堵人，还有一家酒铺门口常年空着。
她拉着萧砚快步抢位：“这里！风水好！人一拐弯就能闻到我家辣香！”
萧砚二话不说，利落地铺好布、摆好罐子，又把小木牌立起。
江阮蹲在一边，从怀里掏出早就准备好的竹签试吃条，一边沾酱一边吆喝：
“免费试吃辣酱啦！辣得你翻白眼，香得你上天庭，买不了吃亏，舔一口都开心！”
路人纷纷侧目。
“这小姑娘哪来的？怎么跟耍猴似的？”
“魂酱？啥玩意儿？酱还能魂？”
“味道倒挺香，试一口也不亏。”
第一个靠近的是个小摊老汉，他尝了一口，眉毛一跳：“呦！真够味儿的！你这加了葱油？”
“当然，还有蒜珠、灵泉水……咳，不对，是山泉水！”江阮赶紧改口，“这可是我们村特调祖传辣酱！不香不收钱，辣哭不找你！”
老汉笑着点头：“这味要是配我家猪头肉，得卖脱销！”
江阮赶紧：“老爷子，要不咱合作？你摆摊卖肉，我供酱，五五分？”
老汉笑呵呵地走了。
不一会儿，又有几个试吃的人围上来。
“哎哟，这酱味冲，但回口香。”
“比我家媳妇炸的辣酱还地道，哪买的？”
“卖不卖单坛？我给我儿子带去镇学堂。”
江阮立马乘胜追击：“今日首发，一罐换三鸡蛋或五文铜钱！一坛只卖四十文，香得你娘都想跳舞！”
萧砚在旁负责收钱、记录，一板一眼、毫无破绽，动作行云流水。
一上午过去，小罐子卖掉了七个，大坛也出了两坛。
江阮喜滋滋地数钱：“早知道多带几坛了！这不是发财嘛~”
“先别高兴太早。”萧砚淡声提醒，“有人盯上了。”
她抬头，果然看到街对面，一个穿着翠绿绸衣的年轻妇人倚在茶楼门口，一边抚扇一边打量他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