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并没有消失。
它依旧存在于影界与心界之间,但角色发生了变化。它不再是执行体,也不再是调解者,而更像一个记录者。
偶尔,它会旁听争心群的讨论,偶尔,它会观察隐心群的修补过程。它不干预,只记录。
有一次,它在日志中写下这样一句话:
“人类并不高效,但他们擅长在错误中留下缓冲。”
这条记录,被影序标注为“暂不可判定”。
五、关于萧砚
萧砚从未回到任何权力中心。
他留在江枝身边,却不再作为“守护者”或“执行者”。更多时候,他只是一个能在她走神时把水递过来的人。
有时他会出门很久,处理一些旧日遗留的事务;有时他会什么都不做,只是坐在窗边修理那些永远修不完的小东西。
有人曾试图邀请他重回前线,被他拒绝了。
理由只有一句:“不需要我了。”
这不是失落,而是确认。
六、关于江枝
江枝没有留下任何传奇。
她没有被写进正式的历史节点,也没有被树立成象征。关于她的记录,大多散落在不同体系的边缘,被不同的人以不同方式记住。
有人记得她站在心坛上的背影;
有人记得她在影界低声说“再算一次”;
也有人,只记得她曾在一个无关紧要的时刻,说过一句“你还在”。
她自己对此并不在意。
她开始做一些极其普通的事——教人写字,帮人整理记忆碎片,偶尔记录一些不成体系的想法。她不再试图回答“世界该如何运行”,而是更关心“今天有没有人被落下”。
有一天,她在旧街口看见一个孩子,正蹲在地上摆弄光影。那孩子问她:“世界是不是以前差点坏掉过?”
江枝想了想,说:“有过一段不太稳的时候。”
“那现在呢?”
“现在好多了。”她笑了笑,“因为大家学会慢一点。”
孩子点了点头,继续玩自己的影子。
尾声
世界并没有变得完美。
它依旧会摇摆,会误判,会在效率与公平之间反复犹豫。但它终于不再执着于只走一条路。
光与影各自存在,序仍在演算,心仍在生长。
而那个曾被推到世界最前面的人,
已经安静地,
走回了人群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