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中双花

第24章 逆种·于焚灭之渊

而作为这个“病毒”的核心载体,我的感受……难以言喻。

剧痛?不,是比剧痛更可怕的重构。

锁链的冰冷定义力,根须的混沌生长力,以及我自身那微弱的、人性的“存在”意志,三者被强行拧在一起,以我的意识为熔炉,开始锻造某种……前所未有的东西。

我的“身体”感觉正在恢复,但不再是之前的晶体-金属-胶质复合体。

我感觉自己正在变成……一株植物?一座雕塑?一个活的悖论方程式?

我的“右半身”,那些曾经代表秩序枷锁的部分,此刻被苍白根须缠绕、渗透,锁链的符文被根须强行“解读”和“改写”,变成了我新躯干上扭曲的、闪烁着苍白与银白光芒的结构脉络,像是植物的维管束,又像是某种邪恶的电路。

我的“左半身”,那些代表混乱与可能性的部分,则与根须吸收的文明残响、以及我自身的记忆情感更深地融合,化作了不断流动、变幻的暗红与深灰的混沌树冠,每一片“叶子”都是一段模糊的记忆或一个文明的叹息,在虚空中无风自动。

而我的“心脏”位置,那个矛盾奇点,此刻成为了苍白根须与暗红混沌、冰冷锁链与温暖“锚点”交汇的节点。它不再仅仅是搏动,而是在进行一种缓慢的、庄严的旋转,像一个微型的、不完整的太极图,又像一个不断尝试自我证明的悖论逻辑环。

我的意识,就在这个新躯体的核心,一个由姐姐“锚点”光芒守护的、极其脆弱的“人性内核”中。

我“睁开了眼”。

视野不再是双眼的视野。是三百六十度的、穿透性的感知场。

我看到潜航器的残骸在不远处漂浮,外壳上布满被规则乱流和认知风暴撕开的裂口,内部闪烁着应急灯微弱的光芒。雷昊、灰隼、岩脊正拼命将昏迷的阿响拖入相对完整的尾部舱段,他们脸上写满了震撼与恐惧,动作在缓慢的时间乱流中显得迟滞。

我看到虚空中,“清道夫”的光之瀑布正在节节败退、崩溃。那道从天而降的裂口开始不稳定地收缩,隐约能“听”到裂口彼端传来更加宏大、更加冰冷的逻辑运算声,仿佛更高级别的协议正在被惊动、被唤醒。

而周围,那片文明废墟,在刚才的信息大爆炸和此刻我新形态的“存在辐射”影响下,正在发生诡异的变化。

那些断裂的文字石碑开始自发重组,拼凑出无法理解的、却充满痛苦诘问的句子。

凝固的音乐波纹开始重新流淌,奏响悲怆而扭曲的乐章。

数学公式锁链哗啦作响,试图捆绑那颗熄灭的恒星模型,却一次次滑脱。

整个废墟,仿佛在共鸣,在回应我这个新生的、畸形的、却与它们同样充满“异常”与“不甘”的存在。

就在这时,昏迷的阿响,突然在雷昊的臂弯中猛地睁开了眼睛!

他的眼睛不再是人类的眼睛。里面仿佛倒映着整个信息风暴的余波,无数破碎的画面和声音在其中流转。

他看向我,嘴唇翕动,发出的声音不再是他的,而是无数声音的混合,空灵而直接:

`“锁与蕊……已嫁接……”`

`“悖论之树……于此扎根……”`

`“第七协议……逻辑裂隙……已显现……”`

`“钥匙……正在你体内……生长……”`

`“但花期短暂……霜寒将至……”`

话音刚落,他眼睛一翻,再次昏死过去,七窍流血。

而他传达的信息,如同最后的拼图,印证了我此刻的感受。

锁(协议束缚)与蕊(归墟核心)嫁接。

我成了“悖论之树”。

协议出现了逻辑裂隙(清道夫的溃败和更高权限的惊动)。

钥匙……在我体内生长?是指我这种新形态本身?还是指正在旋转的矛盾心脏?

花期短暂……霜寒将至……是指“清道夫”更高级别的打击即将到来?还是指我这种状态无法持久?

没有时间细想了。

头顶,那道收缩的裂口突然稳定下来,并且开始以更快的速度扩大!

裂口之后,不再是纯粹的黑暗或光芒。

是一片……无法描述的颜色与几何结构,以一种绝对理性、绝对冷漠的方式排列、运动。那里面,没有任何“生命”或“意识”的波动,只有纯粹的、令人灵魂冻结的协议逻辑本体正在显化!

`‘第七协议·逻辑核心’介入确认。`

`检测到协议底层出现不可逆逻辑污染与结构变异。`

`变异体代号:悖论之种(已发芽)。`

`威胁等级:终极。`

`执行最终解决方案:‘概念级格式化(区域重置)’。`

`目标:抹除‘空洞’区域及其内部一切存在痕迹,包括变异体及污染源,重建基准现实模板。`

`预计波及范围:半径五十公里(现实维度及所有关联夹层)。`

`倒计时:30秒。`

这一次,没有警告,没有审查。是最直接的、最高权限的抹除令!

半径五十公里,现实与夹层一切存在,彻底归零!

我们,连同这片废墟,这株刚刚嫁接的“悖论之树”,都将被从概念上删除!

雷昊他们绝望地看着扩大的裂口和其中那无法理解的可怖景象。

我感受着体内那新生的、脆弱却充满奇异力量的“树形”躯体,感受着胸口旋转的“钥匙”胚芽,感受着姐姐“锚点”更加明亮却焦急的呼唤。

三十秒。

要么被抹除。

要么……用这刚刚诞生的、不被任何协议定义的“悖论之树”的力量,去做一件疯狂到极点的事——

不是逃跑。

是反向生长!

用我这株“树”,去扎根那片正在降临的“概念级格式化”协议本身!去污染它!去撬动它!甚至……去吞噬它的一部分!

这可能让我瞬间湮灭。

也可能让我变成某种无法想象的、更可怕的东西。

但至少……有一线生机,为雷昊他们,为据点,为这个囚笼般的宇宙,争取到……一丝变数。

我做出了选择。

我将全部的意识,全部新生的力量,全部人性的执念与悖论的疯狂,注入胸口那旋转的“钥匙”胚芽,注入苍白与暗红交织的树形躯体。

然后,我将我的“根须”(那些由锁链与根须融合而成的结构脉络)和我的“树冠”(混沌的记忆与文明残响),不再指向周围的虚空废墟。

而是——

笔直地、决绝地、朝着头顶那片正在扩大的、代表着“概念级格式化”的协议逻辑本体,疯狂地生长、蔓延、穿刺而去!

我要在抹除的火焰烧到我之前……

先把自己……

种进火焰的核心!

终局之章,于此绽放——以最悖论、最疯狂、最不屈的姿态。

逆种·于焚灭之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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