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能改变什么。
我笑了,但我无法感受任何温暖。
(我感受到了,你一直是个孤独的孩子呢。)
我是从一开始就这般的吗?不,我只是把所有人从身边推开而已。
像一只受惊的刺猬,竖起尖刺,以为能保护自己,却不知那也隔绝了所有可能的温暖。
只要接近我的人,他们都因为各种“不可抗力”,从我的身边离开。
这真的是“不可抗力”吗?还是我潜意识里,早已为自己写好了这孤独的剧本,并强迫所有人按此演出?
(你是个温柔的人呢…但正因如此,你才会不断经历着这些啊。)
(你只想在这座都市里随波逐流,但是你又渴望着一场盛大的表演将你带往巅峰。)
……
(你又为什么要离开查尔斯事务所呢?明明已经成了高阶的收尾人,为什么还要追寻色彩的足迹呢?)
……
因为不甘吗?因为那潜伏在心底、被系统不断滋养的野心?还是因为,那看似平静的生活,也无法填补内心那巨大的、名为“孤独”的空洞?
我害怕停滞,害怕被遗忘,害怕……最终变得和都市里那些麻木的面孔一样。我渴望被看见,即使是以最扭曲、最痛苦的方式。
(所以说,在没有达成目的之前,你是不会从孤独中解放出来的吧。)
说的没错,我的本心早已经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
(你最初为什么会听从所谓“系统”的话组建事务所呢?还找的全是后巷中的孩子们……)
(明明你自己也大不了几岁,却依旧当上了他们的领导者……说出来你不觉得可笑吗?)
(在此之下的你的本质……只剩下孤独了吧。)
我的心被完全剖析出来了,在温暖的视线下什么也不剩。
我听见了清晰的碎裂声,来自我的胸腔深处。某处一直勉强维系的东西,终于彻底崩断了。
我渴望着不凡,渴望一场盛大的表演能将我带离泥沼,却又在心底最深处,卑微地祈求着平凡的温暖。
这矛盾撕裂了我,也伤害了所有靠近我的人。
可笑……是的,可笑至极。一个连自己都拯救不了的灵魂,却妄图去庇护他人。
我是在他们身上寻找自己的影子吗?还是试图通过“拯救”他们,来弥补我无法拯救事务所的遗憾,来证明我并非一无是处?
我那可悲的、扭曲的温柔,最终成了将他们引向死亡的饵食。
做什么都没有用……都市也好,星海也好,痛苦就像潮汐,只会换一种形式重来。我的挣扎,或许只是让潮水看起来波动了一下。
(为什么不拥抱自己的内心想法呢?)
(为什么不任由它们发展呢?)
(为什么要舍弃你的本质?)
(为了……不再孤独。)
啊啊,我一直都在唱一首孤独之歌啊。从郊区开始,到实验室,到事务所,再到这命运的终幕。
观众来来去去,配角登场又退场。只有我,始终站在舞台中央,独自吟唱着无人能懂的悲歌。我渴望掌声,却恐惧聚光灯;我渴望合唱,却亲手扼杀了每一个可能的声部。
(你明白了吗?)
温暖的嗓音再次响起。
我明白了。
你说的对。
我的本质,并非“收尾人”,并非“开拓者”,甚至并非“泷白”。
我的本质,是孤独。
是那片吞噬一切的黑暗,是那首无人应和的挽歌。我抗拒它,逃避它,却不知它早已是我唯一的底色,是我力量的源泉,也是我带给所有人灾难的根源。
我看向■■■。
我不能再……污染他们了。
我缓缓地向着那片虚假却温暖的晴空,向着那束光,伸出了手。
“是的……”我的声音破碎,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平静:“我承认你。我接受……这永恒的孤寂。”
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我体内彻底碎裂了,然后又以一种全新的、扭曲的、契合着那首孤独之歌韵律的方式,重新组合。
光芒自我的身体内部迸发,不是圣洁的白,也不是纯粹的暗,而是一种……不断在极白与极黑之间疯狂闪烁、撕裂的色彩。
我感觉到自己在升高,在膨胀,在与这片融化的世界,与那首贯穿我一生的孤独之歌,彻底融为一体。
在彻底失去形态的最后瞬间,我看向我曾经的同伴们——那片即将被我的扭曲彻底吞噬的、最后的微光。
抱歉……
还有……
……永别了。
(mili来唱昔涟主题曲了!!知道我盼了多少年吗 ?!是双厨狂喜??ˊ?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