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观影盗笔之书

第136章 终极

张起灵转过头,眼神落在他脸上,没说话,但那意思像是在说“当然”。吴邪被他看得有点不自在,正想移开视线,手腕忽然被轻轻攥住了。

他一怔,低头瞧见张起灵的手指搭在自己的手臂上——那17道刀疤。张起灵的指尖很凉,摩挲着那道疤时,吴邪觉得心里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挠了一下。

“还疼吗?”张起灵问,声音低得像耳语。

“早不疼了。”吴邪喉结动了动,“都多少年了。”

张起灵没松开手,就这么轻轻握着。他的掌心很稳,带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吴邪忽然想起很多年前,在七星鲁王宫,也是这双手把他从血尸堆里拉了出来。

雨下得大了些,打在窗棂上噼啪响。吴邪忽然觉得有点热,想把毯子往下拽拽,刚一动,就被张起灵按住了膝盖。

“别动,”张起灵说,“会着凉。”

他的手就那么放在吴邪膝盖上,隔着薄薄的毯子,温度却烫得惊人。吴邪不敢再动,眼睛盯着书页上的字,可那些字全变成了模糊的影子。

过了会儿,张起灵忽然起身,往灶房去了。吴邪正纳闷,就见他端着碗热汤回来,是下午炖的姜汤,还冒着热气。

“喝了。”张起灵把碗递给他,眼神里带着点不容拒绝的意思。

吴邪接过来,吹了吹热气,小口小口地喝着。姜汤有点辣,喝下去却暖烘烘的,从喉咙一直暖到肚子里。他喝完把碗递回去,张起灵伸手去接,手指碰到他的指尖,两人都顿了一下。

张起灵没立刻收回手,反而顺势帮他理了理额前的碎发。他的指尖擦过吴邪的眉骨,带着点微凉的湿意,像是沾了窗外的雨。

“头发长了,”张起灵说,“明天我帮你剪。”

吴邪“嗯”了一声,感觉耳尖有点热。他望着张起灵转身去洗碗的背影,忽然觉得这雨声、这灯光、这满屋子的姜糖味,都变得格外软。

也许不用再说什么了,他想。就这么坐着,听一晚上雨,也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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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2

齐铁嘴摇着他那把从不离手的扇子,晃进张日山办公室时,正瞧见对方对着一叠旧卷宗出神。台灯的光打在张日山侧脸,把他下颌线绷得愈发锋利,倒比卷宗上的朱砂印还显冷硬。

“我说副官,”齐铁嘴把扇子往桌角一敲,带着点戏谑的笑,“这都三更天了,还在翻这些陈芝麻烂谷子?当心熬出白头发,到时候尹小姐该心疼了。”

张日山抬眼,目光在他脸上落了两秒,又低头去看卷宗:“你要是闲得慌,不如去清点新月饭店的库存,昨儿账房说少了两坛三十年的花雕。”

“哎哎,提那干嘛。”齐铁嘴嬉皮笑脸地凑过去,胳膊往桌沿一搭,几乎要碰到张日山的手,“不就两坛酒吗?回头我让伙计补上。倒是你,对着这‘九门旧案’看了三天,难不成想重操旧业?”

他说话时离得近,扇子里的檀香混着点蜜饯甜气飘过来,张日山握着钢笔的手指微不可察地顿了顿。“查清楚当年的漏网之鱼,省得日后麻烦。”他声音平稳,听不出情绪,却往旁边挪了挪卷宗,给齐铁嘴腾出块地方。

齐铁嘴挑眉,顺势把下巴搁在胳膊上,几乎要贴到卷宗上:“我瞅瞅……哟,这不是陈皮阿四当年私藏的那批货吗?我说怎么查不到下落,原来是被你扣在这儿了。”他指尖点了点卷宗上的朱砂标记,“副官可真行,什么宝贝都瞒不过你。”

指尖擦过张日山的手背,微凉的触感像带了电。张日山没躲,只是抬眼瞥他:“再动手动脚,就把你那扇子拆了烧火。”

“别啊,”齐铁嘴立刻缩回手,作势护着扇子,“这可是我吃饭的家伙。”嘴上这么说,身子却没挪,反而得寸进尺地往张日山那边靠了靠,膝盖抵着对方的椅子腿,“说真的,当年要不是你拦着,我早把这批货倒腾出去了,够咱们在北平买个四合院,天天听戏喝花雕。”

张日山合起卷宗,声音沉了些:“忘了当年是谁被陈皮阿四追得躲在棺材铺三天?”

齐铁嘴噎了一下,随即又笑了:“那不是有你吗?副官一出手,什么妖魔鬼怪不得靠边站?”他忽然伸手,飞快地替张日山理了理歪了的领针——那领针还是前儿他陪着挑的,说是“配副官的气场”。

指尖划过颈侧时,张日山的喉结动了动。他没拍开那只手,只是盯着齐铁嘴的眼睛:“说完了?说完就回去,明早还要清点药材。”

“急什么。”齐铁嘴慢悠悠地收回手,指尖似乎还沾着对方衬衫上的雪松味,“我带了壶新沏的龙井,陪你再坐会儿。”他从怀里摸出个小巧的锡壶,往桌上一放,“知道你不爱喝那些甜腻的,特意让伙计泡的明前茶。”

张日山看着那锡壶,没说话。齐铁嘴就自顾自地倒了两杯,把其中一杯往他面前推了推,水汽氤氲里,他忽然低声笑了:“副官,你说咱们认识这几十年,是不是比家人还亲?”

张日山端起茶杯,热气模糊了他的表情:“废话。”

窗外的风卷着雨丝打在玻璃上,屋里只有茶杯轻碰的脆响。齐铁嘴摇着扇子,看着张日山低头喝茶的样子,忽然觉得这长夜也没那么难熬了。有些话不用说透,就像这茶,初尝是苦的,回味却带着点甘,就像身边这个人,看着冷硬,实则比谁都靠谱。

他轻轻哼起了前儿听的戏文,调子婉转。张日山没打断,只是握着茶杯的手指,似乎松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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