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慢着,”黎簇脑子飞速转动,试图挤出一个缓冲的理由,“其实有个事儿我一直没好意思开口。这事儿跟你们现在干的勾当有点关系,我觉得……咱们之间可能存在某种误会?你们现在的搞法,跟我当初的意思完全是两码事啊。”
黎簇本想借着解释来拖延时间,哪怕多争取一分钟也好。但他话音刚落,那个黑人连眼皮都没抬一下,面无表情地打断了他,语气里没有丝毫废话:“直接回答问题。”】
看着黎簇在那一群亡命之徒面前信口开河,关根的嘴角终于不可抑制地向上勾起。
看来,赌对了。
这几个字像是一道闪电,瞬间划破了脑海中的阴霾。
他有一瞬间的恍惚,那种感觉极其荒谬,仿佛有什么沉重的东西被强行剥离,又像是一直紧绷的神经突然得到了片刻的松弛。
很不好受,甚至有些空虚,但更多的是一种尘埃落定的快意。
这场双方博弈了千年的死局,这一刻,他赢了。
他关根,他吴邪,赢了。赢得彻彻底底。
从黎簇想通的那一刻起,从他张开嘴说出那些半真半假的谎言开始,胜负就已经分晓。
所以啊,在这种把命都押上去的赌局里,他还是略高一筹的。
关根在心里无声地对自己说,眼神却依然冷冽。
视线继续向后延伸,他看到了黎簇是如何像泥鳅一样从那个黑人手里溜走,又是如何从一个火坑跳进了另一个火坑——九门的老巢。
如今的九门,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叱咤风云的组织了。
它像是一个由无数个利益小团体拼凑起来的庞然大物,外表看似庞大,内里却早已腐烂透顶,甚至散发着令人作呕的霉味。
霍家分裂,解家内乱。
解雨臣为了保全家族不得不暂时销声匿迹,整个盘口乱成了一锅粥。
外面的世界,确实已经乱了,乱得一塌糊涂。
但这正是他想要的,不破不立。
画面流转,他们又看到了黎簇对小满哥发号施令,那只传说中通灵的狗竟然真的听了那个少年的话。
紧接着,黎簇再次被那个黑人带走,这一次,是真正的终点——汪家。
他们看着黎簇踏入了汪家的核心区域。就在这时,画面定格,一段对话传了出来。
那是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沉稳,却透着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审视。
与此同时,前方的投影幕布上,一张幻灯片缓缓打出。
那是一张年轻人的照片。
照片上的人,正是吴邪。
【“这个人,叫吴邪。我相信你对他已经很熟悉了。”
中年男人的声音平稳得像是在背诵教科书,他按动手中的笔,继续说道:“周穆王当年服食了长生药,他终究没能抵抗对死亡和衰老的恐惧。
他获得了长生——这一点,从他一百零五岁对外宣称驾崩就能看出来。
之后他去了哪里,世人不得而知。
但长生从来就没有那么简单,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
我们相信,不久之后,不死的副作用开始在他身上显现。”
“那时,他有两个选择:一是前往西王母国寻求庇护,二是……另一条路。
但我们知道,他选了那条我们不知道的路。”
他顿了顿,再次按动笔杆,屏幕上的幻灯片切换成了一张泛黄的古代帛书照片。
“他把关于这个选择的信息,写进了这些帛书里。这些东西,叫做鲁黄帛。”
中年男人的眼神里透出一丝狂热的冷静:“这是一个阴谋。
周穆王设下了一个跨越时空的局,这个陷阱的开口,并不在他的时代,而在近三千年后的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