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铁柱蹲在便利店屋檐下躲雨，手指摩挲着那张泛黄信纸。雨水将墨迹洇染成青铜色脉络，那句繁华之下暗潮汹涌涌字右下角，不知何时浮现出半枚浑天仪水印——与三天前地铁隧道墙面发现的涂鸦如出一辙。
外卖箱突然发出急促蜂鸣。纳米装甲的扫描显示信纸夹层里藏着三微米厚的记忆金属，此刻正在雨水浸润下缓缓舒张。他抓起装冰咖啡的保温袋冲进雨中，电动车的探照灯割开雨幕时，远处cbd楼群的玻璃幕墙突然同时折射出血色月光。
城南古玩市场的牌坊在雷雨中模糊成剪影。赵铁柱掀开防雨布跳下电动车，摊位最深处那位总戴着玳瑁眼镜的赝品贩子早已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个裹着雨衣的佝偻身影。那人脚边的青瓷罐里溢出刺鼻的福尔马林味，二十多只流浪猫的眼球在防腐液里凝视着他。
昨晚城隍庙后巷捡的。雨衣人嗓音像生锈的铁链，都像被什么东西活抽了魂。赵铁柱的纳米装甲扫描到猫眼晶体残留的量子纠缠痕迹，与玄机门控制傀儡兵的摄魂术频谱高度吻合。当他摸出那封信想比对笔迹时，雨衣人突然剧烈抽搐，兜帽里滚落的青铜色脑髓顺着雨水流进地漏。
午夜十二点的殡仪馆订单透着蹊跷。赵铁柱盯着配送单上墨迹未干的西夏文，纳米装甲显示这是用青铜粒子混合尸油书写而成。停尸房的值班医生接过奶茶时，白大褂下突然传出二十八宿铃铛的脆响。赵铁柱反手扣住对方手腕，却在触到冰凉的青铜义肢时被高压电流弹开三米。
你来得太慢了。医生撕开仿真人皮面具，露出布满星宿刺青的脸庞。七个冷冻柜同时弹开，改装成机械犬的流浪狗群龇着量子刀刃扑来。赵铁柱抡起停尸床砸碎控制面板的瞬间，所有电子设备都开始播放那段慈善活动的颁奖视频——画面里接受锦旗的自己，身后人群中有七双瞳孔正泛着青铜色幽光。
暴雨冲刷着十字路口的交通摄像头。赵铁柱抹掉脸上的血污，发现那封信的折痕里嵌着青铜卫星碎屑。林晚的量子通讯突然切入视网膜投影：城西污水处理厂检测到异常脑波信号，强度足够控制整个区的人。全息地图上闪烁的红点，竟完美覆盖他这周所有强制改道的配送路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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