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宁静与隐患

外卖箱上的led应援灯在春熙路划出一道彩虹，赵铁柱特意放慢车速让追拍的粉丝能拍到完美侧脸。街角咖啡店的显示屏循环播放三个月前他斩断黑水晶的新闻画面，慢镜头里他甩出玄机镖时扬起的发丝被做成周边钥匙扣，在少男少女的书包上叮当作响。

柱子哥，芋泥波波奶茶要加双倍啵啵哦！穿lo裙的女孩踮脚将兔耳保温套扣在杯子上，手机镜头刻意扫过他工装裤磨损的膝盖处——那是上周救下悬在阳台外的柯基时蹭破的。五米外的行道树下，三个举着云台的博主正压低声音争论该用战损美学破碎感男友作为本期视频标签。

林晚推开实验室的防辐射玻璃门时，赵铁柱正被十五个高中女生围在必胜客门口合影。纳米耳机传来她忍着笑的提醒：你左后方穿水手服的姑娘往你保温箱贴了追踪器，需要我反向植入病毒吗？他假装整理头盔带子，顺势将那枚草莓形状的电子设备黏在路过快递员的电动车上。

暮色中的宽窄巷子飘着糖油果子的甜香，赵铁柱靠在熄火的电动车上啃烤苕皮。往常争抢残渣的野猫们缩在空调外机后簌簌发抖，一只断尾的橘猫突然炸毛窜上墙头，爪尖在仿古青砖上留下泛着荧光的抓痕。他蹲身用玄机盘扫描，地面残留的猫毛里检测出微量铯-137同位素。

锦江边的烂尾楼外墙爬满新涂鸦，荧光喷漆在月光下组成变形的卍字符。赵铁柱用指腹抹开未干的颜料，纳米虫群立即在护目镜投射出全息分析——这些符号叠加了三层不同频率的次声波，当江风穿过楼体裂缝时，整面墙都在发出人类听不见的悲鸣。

您的外卖已超时十分钟。虚拟客服的温柔提醒声中，赵铁柱正仰头观察春熙路天桥的钢结构。五十六只麻雀以完全相同的间距栖息在钢梁上，它们脖颈处隐约可见针孔大小的芯片反光。当他掏出手机拍照时，鸟群突然齐刷刷转头，绿豆大小的眼睛里闪过数据流的幽蓝。

网红火锅店包厢里烟雾缭绕，赵铁柱将肥牛礼盒放在堆满直播设备的餐桌。家人们看啊！这就是单手干翻变异怪物的黄金右手！主播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往镜头前拽，却在碰到他脉搏时触电般缩回手——隐藏在皮下组织的反入侵纳米虫群刚刚释放了0.1伏警告电压。

凌晨三点的便利蜂亮得刺眼，赵铁柱咬着吸管观察监控死角里的异状。收银台前的醉酒白领正在用信用卡刮墙上的彩票，指甲缝里渗出的黑色粘液正缓慢腐蚀着磁条。而躺在门外装睡的流浪汉，破洞毛衣下露出半截青铜材质的锁骨钉——和半年前殡仪馆失窃的陪葬品款式相同。

跨江大桥的维修指示灯忽明忽暗，赵铁柱的轮胎突然被什么东西硌到。下车查看时发现七枚古钱币呈北斗七星状排列，每枚钱孔都嵌着正在融化的干冰。当他试图捡起时，硬币突然悬浮构成三维星图，倒映在江面的投影恰好指向城南的流浪动物救助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