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端倪

晨雾未散的写字楼下，赵铁柱摘掉沾着露珠的头盔。他的纳米扫描层无声启动，视网膜里跳动着第七个连续三天晨跑的西装青年——那人此刻正用完全相同的运动轨迹绕过花坛，胸卡翻面时闪过青铜色的锐角三角形暗纹。

王叔，新到的猫山王榴莲酥。他将保温箱搁在保安亭窗台，余光瞥见保安老王的手腕内侧贴着退热贴。那张泛黄的值班表上，近半个月的来访登记栏晕染着深浅不一的咖啡渍，褐色污痕竟隐约构成六十甲子中的壬戌符号。

老王接过糕点时袖口滑落半寸，露出皮下青紫色的星芒状淤痕。要说怪事嘛…他压低声音转动着监视器旋钮，那几个穿灰西装的说是什么心理咨询师，每周三都来找13楼的会计部张姐谈话…

赵铁柱的纳米虫群顺着扶手栏杆攀上13楼。透过玻璃幕墙的反光，他看见张姐机械地擦拭着电脑屏幕，瞳孔随着敲击键盘的节奏不断缩放——这绝不是人类眼睛该有的对焦频率。当某个加密文件突然弹出时，她的太阳穴处浮现出微型八卦阵的红外辐射图案。

暴雨过后的小巷蒸腾着酸腐气息。赵铁柱蹲在排水口前，战术目镜切换到γ射线模式。附着在青苔表面的荧光菌类正以每秒十三次的频率明灭，排列成先天八卦中的巽卦形态。他撕开奶茶包装袋的隔离层，纳米采样器显示空气中飘浮着微量钚-241同位素。

下水道铁栅的锈迹呈现不自然的螺旋纹路。赵铁柱掏出玄机镖划开生物识别锁时，镖身上附着的林晚实验室最新试剂突然沸腾——那些深绿铁锈竟混着航天器隔热涂层的纳米级碎屑。涌出的恶臭气流中，某个电子合成的诵经声正在吟唱《梦溪笔谈》关于磁石指南的段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