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名银制服操作员在全息控制台前忙碌，他们的声音经过变声器处理，听起来像齿轮摩擦般沙哑。第六批认知干扰器已经植入中秋灯笼，今晚八点进行全市范围频闪测试。首席操作员敲击着发光键盘，穹顶上投射出整座城市的三维模型，当月球进入近地点，脑波共振效率将提升47%。
赵铁柱的太阳穴突突跳动。纳米虫群传回的影像里，实验台摆放着上百盏莲花造型的灯笼，每片花瓣都嵌有棱镜状芯片。那些精巧装置的频闪模式，分明是放大三千倍的记忆改写头盔原型机运作原理。
记忆萃取组进度如何？问话者佩戴的胸章泛着铅灰色冷光。随着他的操作，浑天仪中央升起圆柱形培养舱，淡蓝色营养液中漂浮着熟悉的熊猫连体帽——正是粉丝后援会长的头部轮廓。八条神经导管连接着她的太阳穴，舱体外的屏幕上滚动着数百万条社交媒体聊天记录。
核心记忆链已提取87%。技术员调出正在自动生成的虚拟人格模型，正在将与情感参数导入模因武器，子夜前可完成全市粉丝群体的思维同步化改写。
冷汗沿着战术目镜边缘滑落。赵铁柱的拇指无意识摩挲着腰间的电磁脉冲弹，突然瞥见西侧墙角的培养舱阵列——那些密封在琥珀色凝胶里的面孔，既有失踪的机械师老周，也有上个月被革职的航天局官员，甚至包括总给他塞红糖馒头的社区王奶奶。
一阵突如其来的警报声撕裂空气。所有银制服成员同时按住耳麦，领队转身按下红色应急按钮：供电系统出现异常波动，b区培养舱即将苏醒！防爆门层层落锁的巨响中，赵铁柱听见身后传来黏腻的液泡破裂声。
战术靴在环氧地坪上急转。十米开外，某座培养舱的观察窗正渗出荧绿色黏液，舱内老周的机械义眼突然疯狂转动。更多培养舱开始震颤，营养液里翻涌起暗红色血丝。赵铁柱摸出林晚特制的频闪护目镜戴上的刹那，整个实验室的照明系统突然切换成每秒三十次的紫光脉冲。
纳米虫群在脑内尖叫着传递危险信号。赵铁柱翻滚着躲开某条破舱而出的神经触须，反手掷出的电磁镖在墙上炸出璀璨电弧。借着一闪而逝的亮光，他瞥见逃生通道的门牌编号正在融化成液态金属，最后汇成支青铜箭矢指向东南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