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道内部狭窄而黑暗，只能匍匐前进。
凭借着藏起来的多功能腕表微弱背光，勉强能看清前方不远。
沿着管道慢慢爬行，方向大致朝着之前听到星盗对话传来的方位。
管道四通八达，连接着基地各个区域。
格雷听到了不同房间里传来鼾声，听到了机器低沉嗡鸣，甚至隐约听到了舰船引擎维护时特有的能量波动声。
在一个岔路口，他选择了一条通往更核心区域的管道。
爬行大约十几米后，前方出现了光亮和更大说话声。
他小心翼翼地爬到管道口，向下看去，一个大型会议室映入眼前，下面用金属格栅挡着。
他透过格栅缝隙望去。
下面是一个简易指挥中心。
几个星盗小头目正围在一个粗糙星图桌前，星盗首领黑杰克也在，他那只机械义眼在昏暗灯光下闪着红光。
“……‘暗礁’星域，明天一早就出发。”
黑杰克指着星图上一个点，
“那边最近商队多，肥羊不少。都给老子打起精神！”
“老大，‘深空矿业’那边……”一个小头目有些犹豫。
“怕什么？”黑杰克不耐烦地打断，
“他们要是敢来，老子正好试试新到的那批穿甲弹！一群缩头乌龟，估计现在正躲在哪个角落里舔伤口呢！”
“就是！老大英明！”
“干完这票，咱们就去‘碎星带’快活去！”
格雷在上面屏住呼吸，心脏怦怦直跳。
他看到了星图上的标记，听到了他们明天具体的计划和出发时间。
这是一个重要情报。
如果……如果公司真的来报复，这些信息或许能派上大用场。
他不敢久留，小心翼翼原路返回。
重新爬回牢房通风管道口时，身下的船员几乎要虚脱了。
格雷将格栅小心装了回去，虽然螺丝没了，但暂时卡住不掉下来问题不大。
他轻盈跳回地面，对那个帮助他的船员和几个醒来的同伴露出了一个兴奋笑容。
“怎么样？”有人急切地问。
“搞到点好东西。”
格雷压低声音，眼里闪着光，
“我知道他们明天要去哪儿，也知道他们压根没把我们公司放在眼里。
而且……我大概摸清了这附近一些结构。”
他将听到的情报和观察路径简单说了一下。
“这有什么用？我们还是出不去。”有人依旧悲观。
“现在没用，不代表以后没用。”格雷拍了拍手上的灰，
“只要活着，就有机会。
而且，我相信公司不会不管我们的，到时候，咱们这些‘内应’，说不定还能立上一功呢！”
他的乐观和行动力，像是一剂强心针，让牢房里压抑气氛松动了不少。
虽然前途未卜，但至少，他们不再是完全被动等待宰割的羔羊了。
格雷靠在墙边，闭上眼睛，脑子里已经开始盘算，如果救援真的来了，该如何里应外合，给这群嚣张星盗一个“惊喜”。
而此时，进攻舰队这边，莫离正坐在“利维坦号”沧龙级重巡那宽敞到可以打滚的舰桥里，正翘着二郎腿，美滋滋看着星图，
盘算着待会儿该用哪种酷炫阵型把“血骷髅”老巢轰成渣。
他甚至已经开始在脑海里预演，是先用重巡主炮来个齐射壮壮声势，还是直接让狼獾突击舰冲进去扫荡比较有仪式感。
这时，影鸦的加密通讯接了进来。
“指挥官，刚收到第一分舰队后续调查报告。
确认在‘灰狼号’遇袭时，其护航的三艘货运飞船‘远航者号’、‘持久号’、‘货郎号’被‘血骷髅’星盗团俘获。
船上共计五百五十八名集团招募的普通雇员目前生死不明，但根据星盗一贯作风，很可能被扣押以索取赎金或作为奴隶贩卖。”
莫离脸上笑容瞬间凝固，翘着的腿也放了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