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机老人近日卜算的频率明显增加,虽然每次都是只言片语,但“变数”、“外来”、“涟漪”等词出现的次数越来越多。
赵锐也监测到一些异常的空间褶皱和能量波动,来源不明,不像是已知任何文明的手笔。
就连灰烬使者,也偶尔会传递来一丝模糊的警觉,指向宇宙膜之外那无尽的、未被探索的虚空。
新生宇宙如同一个刚刚学会走路的孩子,摇摇晃晃地探索着自身的可能性,而外面的黑暗森林,或许早已投来了注视的目光。
“院长,”赵锐整理着最新的报告,语气带着一丝新的凝重,“除了常规的文明交流请求,最近还接收到一些……特殊的‘出诊申请’。”
他调出几份加密级别极高的档案。
一份来自一个即将步入暮年的恒星,其意识在哀悼自身终焉的同时,询问是否存在“转生”的可能。
一份来自一个在维度夹缝中诞生的、没有固定形态的量子生命群落,它们因“存在形式”过于抽象而陷入认知危机。
最奇特的一份,甚至不是来自物质宇宙,而是一段从数学概念层面直接投射过来的“求救信号”,某个古老的“数学真理”似乎正在被一种未知力量“篡改”。
我们的“病人”,早已不限于碳基生命或硅基ai。星辰、概念、规则本身……都可能成为忘川院的问诊对象。
宇宙的复杂与瑰丽,远超想象。
我拿起问诊台上那张似乎永远也用不完的处方笺,指尖光芒流转,这一次,色彩更加内敛,仿佛蕴含着星海的重量。
“建立新的出诊名单吧。”
“忘川院特殊序列——概念级问诊,今日启始。”
新的挑战,已在路上。
而忘川院的灯火,将永远为那些迷失在存在与虚无之间的“旅者”亮起。
无论它们,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