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郡郊外的晨雾还没散，沾在秦军的玄甲上，凝出一层薄薄的霜。扶苏勒马立在土坡上，身后是三层防线 —— 最前的秦弩手半跪在地，弩箭搭在弦上，箭簇映着晨光；中间的陌刀营排成密集横队，长柄陌刀斜指地面，刀刃泛着冷光；后侧的骑兵牵着战马，马蹄踏在刚筑好的水泥工事旁，没扬起半点尘土。
“公子，陈胜的队伍来了！” 亲随指着远处的尘土，声音带着几分紧绷。
扶苏眯起眼，能看到黑压压的人群从雾里涌出来 —— 陈胜的五万义军，大多穿着破烂的布衣，手里握着锄头、镰刀，只有少数人有长矛弯刀，队伍歪歪扭扭，像一群没头的苍蝇。
“稳住阵脚，等他们进入射程。” 扶苏抬手，黄色的信号旗在雾里晃了晃。秦弩手们立刻调整角度，目光死死盯着越来越近的义军。
义军前锋离防线还有百步时，陈胜的声音从队伍中间传来，嘶哑得像破锣：“冲！拿下秦营，杀了扶苏！城里的粮食全是你们的！”
饥肠辘辘的义军被 “粮食” 两个字勾得红了眼，嗷嗷叫着往前冲，脚步踏碎晨雾，尘土扬得更高。
“放箭！”
扶苏猛地挥下信号旗，秦弩手们同时扣动扳机。
“咻 —— 咻 ——” 密集的箭雨划破空气，像一片黑色的云，罩向义军前锋。跑在最前面的义军根本来不及躲，箭簇扎进身体里，“噗嗤” 声此起彼伏，人潮瞬间停了下来，倒在地上的尸体很快堆成了小丘。
“别停！接着冲！” 陈胜在后面嘶吼，手里的长矛指着秦营，“秦弩没那么多箭！冲过去就是胜利！”
剩下的义军咬着牙，踩着同伴的尸体往前冲。可刚跑过五十步，第二波箭雨又落了下来 —— 扶苏早让人备足了箭支，水泥工事后面堆着十几车箭囊，足够射上十几轮。
义军的冲锋被秦弩死死压在百步外，每前进一步都要付出惨痛的代价。陈胜看着前锋越来越少，眼睛都红了，他猛地抽出腰间的弯刀，指向秦军中路：“精锐跟我上！攻中路！秦弩阵的中路最薄，破了中路，他们的防线就垮了！”
三百多个拿着长矛的精锐从队伍里冲出来，这些人是陈胜从起义军里挑的壮汉，大多打过几仗，比普通流民能打。他们贴着地面跑，尽量避开箭雨，很快就冲到了秦弩阵前。
“陌刀营，推进！”
扶苏的声音再次响起，中间的陌刀营动了。士兵们握着长柄陌刀，迈着整齐的步伐往前，刀刃在晨雾里划出一道道寒光。冲到近前的义军精锐刚要举矛刺，就被陌刀劈中 —— 长柄陌刀比长矛长半尺，义军根本碰不到秦军，只能眼睁睁看着刀刃落下。
“咔嚓！” 一把陌刀劈开一个义军的长矛，顺势砍在他的肩膀上，鲜血喷溅在水泥工事上，很快凝结成块。陌刀营像一堵移动的墙，推着义军精锐往后退，每一步都踩着尸体。
陈胜看着精锐也挡不住，急得直跺脚。他刚要再调人，突然听到侧面传来马蹄声 —— 扶苏率两千骑兵绕到了义军侧后方，马蹄踏在地上的声音越来越近，像打雷一样。
“怎么会有骑兵？！” 陈胜慌了，他之前探过秦军的兵力，没听说有这么多骑兵。
扶苏骑在战马上，运转《本源筑基法》，丹田内的元气顺着经脉流到马蹄下。战马像是得了助力，速度突然快了一倍，四蹄翻飞，几乎要飞起来。骑兵们跟在后面，速度也快了不少，像一阵风，刮向义军的中军。
“射！” 扶苏从箭囊里抽出一支箭，搭在弓上。元气顺着手臂流到弓弦上，他猛地拉弓，弓弦被拉成满月，“咻” 的一声，箭像一道闪电，射向陈胜。
陈胜正忙着指挥队伍防骑兵，根本没注意到箭。直到箭快到眼前，他才反应过来，急忙侧身躲，可还是晚了 —— 箭擦着他的胳膊飞过，钉在后面的土坡上，箭羽还在晃。他的胳膊上划开一道深口子，鲜血瞬间流了下来，染红了半边衣服。
“将军中箭了！” 义军里有人喊，声音里满是恐慌。
这下，义军彻底乱了。之前被秦弩和陌刀营打怕了，现在看到陈胜中箭，更是没了斗志，有人扔下武器就跑，有人直接跪在地上投降。
“杀！别让陈胜跑了！” 章邯从秦营里冲出来，手里握着长剑，率队追击。秦军士兵们士气大振，跟着章邯往前冲，刀砍枪刺，义军的尸体越堆越多。
陈胜捂着流血的胳膊，骑着一匹瘦马，往陈郡方向逃。他的亲兵们跟在后面，可秦军骑兵太快了，很快就追上了。扶苏勒住马，看着陈胜逃跑的背影，刚要再射箭，章邯已经追了上去：“公子，交给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