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念一动，尝试着对一匹正在不安刨着蹄子的枣红马，集中精神，传递出一丝温和、安抚的意念。
那枣红马先是警惕地抬起头，打了个响鼻，但很快，它躁动的动作缓和下来，大大的马眼好奇地看向扶苏，甚至主动向前探了探头。
有效！
扶苏心中喜悦，走上前，伸出手，缓缓靠近马颈。枣红马没有躲避，反而在他手掌触碰到鬃毛时，舒服地眯了眯眼，用脑袋蹭了蹭他的手心。
旁边正在喂马的马夫看得目瞪口呆。这匹“赤焰”是营里有名的暴脾气，除了它的专属骑手，谁靠近尥谁蹶子，今天怎么在这位公子面前如此温顺？
扶苏笑着抚摸着赤焰顺滑的鬃毛，一种与动物心灵相通的奇妙感觉油然而生。他尝试着传递更复杂的意念，比如“低头”、“抬蹄”，赤焰虽然反应还有些迟缓，但竟能大致理解并尝试执行！
这能力，不仅有助于他将来挑选、驯服更优秀的战马，甚至在战场上，或许也能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比如，干扰敌方战马？或者，进行更隐蔽的侦察？
就在他与赤焰“交流”甚欢之时，一个略带清冷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公子好兴致。”
扶苏回头，只见蒙毅不知何时站在不远处，依旧是那副亲兵打扮，抱着臂膀，看着他和赤焰互动，眼神中带着一丝好奇。
这蒙毅不是别人，正是大将军蒙恬的儿子，他随父出征，从最普通的士卒开始，现在已经成为十长，担任蒙恬亲兵。但扶苏总觉得蒙毅缺少一股阳光气，一点没有蒙恬将军的孔武有力。
“蒙毅兄弟，”扶苏笑着打招呼，手下依旧抚摸着赤焰，“来看看战马。此马神骏，性子也烈，倒是合我胃口。”
蒙毅走近几步，看着在扶苏手下显得异常温顺的赤焰，眼中讶异更甚。“赤焰性子极烈，公子竟能降服它？”
“或许是我与它有缘。”扶苏含糊道，随即转移话题，“蒙毅兄弟对马匹似乎也颇为熟悉？”
蒙毅点了点头，目光扫过马厩中的群马：“自幼在边关长大，与马为伴。”他语气平淡，但提及马匹时，眼神柔和了些许。
两人就着马匹的话题闲聊了几句。扶苏发现，蒙毅虽然对他本人依旧保持距离，但谈及军事、马政这些事务时，话会稍多一些，见解也颇为独到。这让他更觉此人不凡。
“公子若无他事，末将告退。”聊了片刻，蒙毅似乎意识到自己话多了，又恢复了冷峻的模样，拱手离去。
看着他离去的挺拔背影，扶苏笑了笑。这块冰，似乎正在慢慢融化。
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长。扶苏心情愉悦地吹了声口哨，赤焰亲昵地又蹭了蹭他。
改良军械，提升骑兵，获得兽语能力，还与那位“冷面亲兵”的关系有所缓和……
这北疆的日子，当真是越过越有滋味了。
（第二十三章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