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泥的实验性烧制在深山中悄然进行,而“本源筑基法”的修炼也让扶苏感觉自身如同一块被缓缓雕琢的璞玉,日益温润剔透。然而,他深知,在这危机四伏的秦末,仅有权谋与内修远远不够,必须拥有一支绝对忠诚、如臂使指的强大武力,方能应对未来可能出现的任何惊涛骇浪。组建完全效忠于个人的私军——“卫朔军”,便被提上了最紧迫的日程。
这一日,天高云淡,秋风送爽。在上郡城外的秘密校场(由玄卫厚土司暗中掌控的一片隐蔽山谷),气氛却格外肃杀凝重。校场点将台上,扶苏傲然而立,未着华丽袍服,仅是一身玄色劲装,外罩简易皮甲,目光如鹰隼般扫过台下。
台下,并非乌合之众。最前方,是已初具雏形、杀气腾腾的胡骑校尉部五百精骑,他们人马肃立,经过新式装备和战法的洗礼,眼神中已褪去最初的迷茫与桀骜,只剩下对台上之人的敬畏与狂热。紧随其后的,是扶苏从咸阳带来的、历经筛选考验的三百核心护卫,他们是扶苏最初始的班底,忠诚毋庸置疑。再之后,则是章邯凭借其日益凸显的后勤与组织才能,从北疆各军以及边地良家子中,精心挑选出的四千二百名体魄强健、背景清白、且有志于建功立业的悍卒。
总计五千人,黑压压一片,鸦雀无声,只有战旗在风中猎猎作响的声响。一股无形的煞气在山谷中弥漫,连天上的飞鸟都远远避开。
蒙灵(依旧以蒙毅的身份)按剑立于扶苏侧后方,面具下的眼眸锐利如刀,扫视着全场,维持着军纪。章邯、墨辛(工匠营负责人,已被玄卫吸纳为核心成员)等重要骨干,亦肃立在台侧。
扶苏向前一步,声音灌注了这些时日修炼“本源筑基法”所凝聚的一丝微弱元气,虽不高亢,却清晰地传入每一个士卒的耳中,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和安抚人心的力量:
“将士们!”
仅仅三个字,便将所有人的注意力牢牢抓住。
“今日,站在这里的,没有胡人、秦人之分,没有老兵、新卒之别!你们,皆是我扶苏,从万千人中遴选出的勇士、栋梁!你们,将共同拥有一个崭新的名字——卫朔军!”
“卫,乃护卫!护卫我等脚下之土地,护卫我等身后之家园,护卫我等心中之信念!”
“朔,为北方!象征我等生于斯、长于斯、战于斯的北疆,更象征我等如北斗星辰,指引方向,坚定不屈!”
他目光灼灼,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股令人心潮澎湃的豪情:“卫朔军,将是一把最锋利的剑!剑锋所指,匈奴丧胆!卫朔军,将是一面最坚固的盾!盾牌所立,山河永固!”
“在这里,你们将得到最精良的装备!”他一挥手,墨辛立刻命人抬上几副闪烁着寒光的全新甲胄、劲弩以及按照《初级骑兵训练纲要》优化后的长矛、环首刀。“这些,将由墨辛的工匠营,为你们量身打造!远超寻常官军制式!”
士兵们的眼神瞬间亮了起来,尤其是那些来自边军和良家子的士卒,看着那些精良的装备,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在这里,你们将接受最严苛、也最有效的训练!”扶苏继续道,“胡骑校尉部的新式战法,将推广至全军!除此之外,还有更残酷的体能锤炼、阵型配合、潜伏侦察!我会让你们每一个人,都成为能让敌人闻风丧胆的猛虎,也能成为令行禁止、配合无间的狼群!”
胡骑校尉部的士兵们不由得挺直了腰板,脸上露出自豪之色。其他士兵则充满了期待与跃跃欲试。
“在这里,军功爵禄,绝不吝啬!但,军法如山,亦绝不容情!”扶苏语气转为冷厉,“忠于我扶苏者,荣华富贵,与我同享!背叛、怯懦、违令者,军法从事,绝无姑息!”
“现在!”扶苏环视全场,声音如同洪钟,“告诉我,你们可愿入我卫朔军,随我扶苏,在这北疆,打下一片赫赫功业,搏一个封妻荫子,青史留名?!”
短暂的寂静之后,如同火山爆发!
“愿意!”
“誓死追随公子!”
“卫朔!卫朔!卫朔!”
五千人齐声怒吼,声浪如同实质,冲霄而起,震得山谷回响,风云似乎都为之色变!所有人的脸上都洋溢着激动与狂热,士气在这一刻被点燃到了。
扶苏满意地看着这一幕,他知道,这支军队的魂,初步立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