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缪尔律师插话：“我审查了所有合同和文件，目前没有法律风险。但要注意：我们有一个客户——那家医疗器械公司——他们的进口许可下个月到期。如果续期不顺利，可能影响下季度收入。”
“陈，跟进这件事。”威尔逊说，“如果需要‘疏通关系’，预算五千美元以内。”
“明白。”
会议结束后，威尔逊单独留下艾萨克。
“这一个月感觉如何？”
艾萨克推了推眼镜。“说实话……比我预期的好太多。员工专业，业务清晰，连最难搞的海关官员，我们都能通过正规渠道沟通解决。有时候我甚至忘了……外面的那些传闻。”
“传闻总是夸大的。”威尔逊说，“但我想给你看样东西。”
他调出一份加密文件。标题是：哥谭港口效率优化方案。
“这是我们的长期计划。”威尔逊说，“通过合法公司，整合港口物流资源，提高整体效率30%。如果成功，我们不仅自己盈利，还能让整个哥谭的进出口成本下降，创造就业，增加税收。”
艾萨克快速浏览。“这需要巨额投资，还需要政府合作……”
“政府那边，我们正在接触。”威尔逊说，“下个月，我会参加市长商业咨询委员会的会议。如果我们能证明这个方案的价值，可能获得政府补贴甚至合作伙伴关系。”
“你……真的想改变哥谭？”
“我想证明一件事。”威尔逊看着窗外，“非法生意能做到的，合法生意可以做得更好、更可持续、对社会更有益。走私给了我第一桶金，但现在，我要用这笔钱建造一些真正有价值的东西。”
他转向艾萨克。
“你愿意参与这个建造过程吗？不只是做账，是参与战略规划、投资决策、甚至未来可能的上市计划？”
艾萨克的呼吸急促起来。上市——这个词对于一个前监狱会计师来说，遥远得像另一个星球。
“我需要……时间考虑。”
“你有的是时间。”威尔逊说，“但在这之前，我想给你第一个真正的挑战。”
他递过一份标注“机密”的文件。
“这是我们计划收购的一家小型物流公司。他们经营不善，但拥有我们需要的仓储许可证。我要你在一周内完成尽职调查，给出收购报价建议。预算：两百万美元以内。”
艾萨克接过文件，手在抖——这次不是因为恐惧，是因为兴奋。
“我会做到的。”
“我知道你会的。”威尔逊微笑，“现在去吧，你妻子今天下午的康复治疗，别忘了。”
艾萨克离开后，威尔逊独自站在窗前。
合法化的第一步，比他预想的顺利。
艾萨克·罗森塔尔——一个被体制抛弃的人，现在正成为新体制的建造者之一。这就是威尔逊的人才哲学：不要那些在白道如鱼得水的伪君子，要那些被白道伤害过但依然相信规则的理想主义者。
这些人一旦被给予机会和尊严，会爆发出惊人的忠诚和能力。
桌上的内线电话响起。
“老板，”维克多的声音，“企鹅人来了。在会客室。”
“让他稍等五分钟。”威尔逊说，“然后带他上来。”
他看着窗玻璃上自己的倒影。
二十四岁，控制着哥谭40%走私通道，拥有第一家合法公司，正在招募前检察官、前监狱会计师、前黑帮律师。
野兽正在穿上西装。
而西装下面，爪牙依然锋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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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完】
